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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切的疑惑都在看到對方在整理頭髮時露出的後頸上的痣的時候,得到了解答,莫非這個人就是上次漫展上見到的那位太太?
但他仍不確定,他認不出臉,不知道這些特徵是否只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他只能試探地詢問對方。
在「太太」兩個字說出口之後,他屏住呼吸,惴惴地等待對方承認或否認,也許會鬧一個認錯人的笑話,但,他已經習慣了,可以滿不在乎地一笑置之。
萬幸,他沒有認錯。
只是他的預設是認錯人,卻沒有想過要是認對了人該怎麼辦,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的他只能暫且離開,等想好了再進行下一步。
他在酒店的房間裡輾轉了一夜,為了希希的願望,他應該和對方先搞好關係才對,至於怎麼搞好……他望著門的方向皺眉,他實在沒有這種經驗,表現得親切一些應該可以吧?
他試圖向對方展現善意,然而事與願違,他們的關係遲遲得不到進展,再這樣下去,他只能無功而返了。
於是在車站即將分別的時候,他終是鼓足了勇氣向對方討要聯絡方式,或許這很唐突,但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總之經過一番曲折,對方終於答應和他一起玩,並且讓他叫自己,早早。
對很多人來說,遊戲只是一個虛擬的世界,但對他來說,不是。
遊戲給了他確定感。
早早曾經問他為什麼玩遊戲,那時他沒有說,是因為遊戲裡的每個角色頭上都頂著自己的名字,誰是誰,一目瞭然,不用看長相,也不用記那些麻煩的特徵,更不用怕只是換了個造型就認不出對方的身份,如此方便,如此確定,如果現實也能這樣就好。
他和早早的相處放到了遊戲裡面,性別疑雲被他放下,早早是男是女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希希的願望能夠實現。
他本是這麼想的,可是早早給了他很多驚喜,帶他體驗了更多遊戲的樂趣,那是一種由不確定帶來的樂趣。他一直以來都在尋求一種確定感,所以他只打競技場。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技術能為他帶來確定的勝利,可是早早讓他體會到,不確定這個boss打完是否會掉落自己心心念唸的掛件的感覺令人心跳加速,這一竿下去釣上來的會是垃圾還是寶物的感覺也很令人慾罷不能,蒼茫雪山的頂端本以為是冰封萬裡的冰雪世界,卻在不經意間降落到桃源仙境的驚喜是無與倫比的。
那一刻,他看著身邊的青衣琴師,忽然覺得世界上最確定的事情就是有這個人在身邊。
遊戲音效在耳邊響起,展雲燁回神,他已經登上了雲中劍,白衣的劍客低頭擦拭著手中長劍,孤傲又沉默。
上線第一件事,開啟好友欄找早早組隊已經成為習慣性動作,就在系統提示雲中劍加入早早的隊伍的時候,白衣劍客忽然抬頭,動作凌厲地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好像以此宣示自己的興奮。
&ldo;人家可是軟妹,才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呢。&rdo;
也不知道在此之前他們在聊什麼,聽慣的女聲用無比矯揉的語氣這麼說,只不過話裡濃濃的笑意洩露了對方的故意。
展雲燁低聲笑了。
早早惱羞成怒叫道:&ldo;雲神你笑什麼,嫌我不夠軟嗎!&rdo;
&ldo;沒有。&rdo;展雲燁嗓音裡仍帶著笑,&ldo;你特別軟。&rdo;
&ldo;噫!&rdo;
隊伍裡其他人起鬨:&ldo;你們倆調情能不能在我們不在的時候,剛吃完飯真的吃不下狗糧了。&rdo;
早早怒罵:&ldo;我讓你們來了,是你們天天往我隊裡擠,不愛呆趕緊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