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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控制死亡時間的人,只能是在場三人之一。
不是蕭慕離自己,那老闆也不是準備自殺的樣子,那就一定是,老闆娘謀殺了親夫。
對了,在推搡間那男人曾經大叫過一聲,被什麼東西扎破了手,只是當時女人也在叫,場面一片混亂,才被蕭慕離忽略了過去。
今天當她蹲下觀察老闆娘傷口的時候,看到額頭上有塊青紫,鼻樑也有骨摺痕跡。這些明顯都不是今天才形成的,是長年日久的家暴留下的痕跡。然而,鄰居們卻說這夫妻二人還算恩愛,那就是他們夫妻長期貌合神離。這個丈夫不止虐待了妻子的肉/體,還要控制她的精神。
這女人一邊忍受著身體上的折磨,一邊還要與施暴者在外扮演著恩愛夫妻,日積月累的怨恨沒有讓她屈服,而是最終走上了殺夫的歧路。
哀其不幸,怒其…爭錯了方式。
可是,嫁禍於人,又是誰教她的?毒藥,又是誰給的?
蕭慕離跟這個可悲的女人從未見過,這環環相扣的局也不是一個做包子的小婦人能獨自完成的。
其實蕭慕離並不擔心自己會被問罪冤死。男人屍身還在,仵作一驗便知死因並非暴力毆打,再追查到老闆孃的身上也只是時間問題。真相併不難查。
這被人利用的女人也許還不知道,她的未來已經註定了,沒可能逃脫罪責。用毒的蓄意謀殺,按照如今律法,只能殺人償命。
蕭慕離嘆口氣,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而今天的這個局,填上了兩條人命,目的,卻僅僅是要毀了她的名聲。
兩條人命,即便他們是家暴的惡棍、是栽贓的潑婦,也不應該淪為別人手中玩遊戲的道具。
這個血淋淋的局是成功了。遊街示眾,整個京城高門大戶子弟裡,蕭慕離也是獨一份了。
就算之後案子破了真相大白,但澄清永遠趕不上謠言的速度,況且一定會有人固執認定那老闆娘是被侯府栽贓頂罪的,陰謀論總有市場。
人言可畏、話語如刀!
可惜如今被困於這一方監牢,再大的委屈和憤怒蕭慕離也只能一併忍下,靜待機會。
她在牢房中枯坐了一下午,等來了她的第一個訪客。
這個人的到來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然而,當蕭慕離見到他時,心中卻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來人是韋希林。
韋希林像一隻剛剛贏得勝利的鬥雞,走起路來都趾高氣揚的。他進來後嫌棄地看看這個牢房環境,沖身後跟著的評事使了個眼色。
站在韋希林身後的正是張勇。張勇此刻面色鐵青,手裡拿著一串鑰匙卻沒動。
韋希林見狀兇狠瞪著張勇說:&ldo;等什麼啊?你們寺丞不是跟你說了,放人!&rdo;
蕭慕離原本坐著沒動,不打算搭理韋希林,聽到這話卻主動開口問道:&ldo;要放了我?案子破了?&rdo;
韋希林哎呦一聲,頓足道:&ldo;我的大小姐,你管那案子破沒破呢,總歸給你找個替死鬼不就行了。&rdo;
聽到&ldo;替死鬼&rdo;三個字,張勇嘩啦一聲握緊了手中的鑰匙,氣的目眥欲裂。
韋希林見張勇不識抬舉還是不動,就要親自去搶鑰匙,卻聽蕭慕離說:&ldo;我不走。&rdo;
韋希林吃驚地回頭,啊了一聲:&ldo;小姨子,你瘋啦?你不跟我走,難道今天晚上要住在這裡?&rdo;
蕭慕離雖然坐著,但依然脊背筆挺,她確定地回答:&ldo;對,我要等著主審官宣判,然後清清白白地離開這裡。&rdo;
韋希林被駁了面子,還是當著一個大理寺小官的面,當即十分不爽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