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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帝抄著手,圍著齊琛轉了一圈,而後乾脆在他身邊蹲下了,懟臉仔細去看這個兒子。
&ldo;臉色是不太好。&rdo;宣德帝看完後自言自語道,完全不管齊琛現在臉色不好,是因為已經在這裡跪了一個時辰了。
&ldo;老四,你還是不想娶蕭家女麼?&rdo;宣德帝又爬上了龍椅,盤腿抄袖而坐。
齊琛無波無瀾地機械重複:&ldo;兒臣不願娶她,請父皇收回成命。&rdo;
宣德帝隨手拿起一支毛筆用筆桿子悠閒地撓了撓頭,似笑非笑地說:&ldo;老四,你去大理寺上下打點的時候,可不是這麼絕情啊。&rdo;
齊琛瞬間感覺自己後背竄上一陣冷意。
大意了,關心則亂。原來,除了鄭客的人,宣德帝在大理寺還有其他的眼線。
一招不慎就白白浪費了這次可以將蕭慕離推出亂局的機會。齊琛只能俯身叩拜掩飾自己越發蒼白的臉色:&ldo;父皇恕罪,兒臣只是不想被她連累了聲名。兒臣知錯了。&rdo;
宣德帝懶洋洋地哼了一聲道:&ldo;嗯,知錯就先退下吧,朕也乏了。&rdo;
齊琛捧著還帶著墨香的旌表出來時,只覺得渾身發冷,只有左手腕上那繫著紅繩的地方有些許暖意。
唯一的好訊息是,明日就能見她一面了。此時的齊琛像一個成/癮的病人,明知要遠離,卻還是忍不住要再吸一口。
想到這裡,齊琛無意識皺了皺眉頭,開始嫌棄自己的太子官服。那一身黑不溜秋總是把人襯的乾瘦,怎麼看都不威武,可惜祭禮上還必須穿。
不過在這件事上,蕭慕離有不同的看法。當站在蕭府女眷中抬頭看到前方身著玄色繡金制服的齊琛時,蕭慕離只覺得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小殿下,好久不見。
城郊今天風很大,祭禮又很繁瑣,蕭慕離有些擔心齊琛穿的單薄。可惜她作為女孩兒,祭禮只有旁觀的份兒,根本沒有上前跟齊琛說話的機會。甚至因為齊琛自始至終都在專心致志地走流程,蕭慕離連個目光都沒有撈到。
主持祭禮的齊琛,卻是一點也不冷,甚至差點熱出汗來。他幾乎時刻都能感受到蕭慕離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目光簡直如有實質,讓他不自覺繃緊了脊背,舉手投足都想要做到利落瀟灑。無論如何自欺欺人,想把自己最好的樣子展示給心上人的潛意識,才是心底真正的慾望。
兩個人就這麼各懷鬼胎挨完了祭禮,太子先在武安侯的陪同下離去,蕭慕離也要跟著眾女眷一同上馬車。
蕭淑怡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有些緊張地問:&ldo;姐姐,你還是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還是要留下陪陪大伯嗎?&rdo;
蕭慕離一愣,她沒想留下啊。可此時身邊一個堂嬸兒也說:&ldo;阿離你又要留下嗎?唉年年都勸不動你,今年這馬上要指婚了,肯定有更多話想跟你爹說吧。&rdo;
&ldo;是啊,今年聖上特意派了太子來主持祭禮,這不就是讓侯爺見見自己女婿嘛。&rdo;另一個女眷也搭了腔。
蕭慕離只覺得這嘰嘰喳喳也吵得很,乾脆退後一步說:&ldo;啊,那我不跟你們一起走了,給我留匹馬就行。&rdo;
蕭淑怡偷偷鬆了口氣。只要蕭慕離落了單,就再也別想回京城了。
車隊遠去,周遭安靜下來,只有風的聲音陪伴著蕭慕離。直到再看不到太子車架,她才轉身走了回去,沿著齊琛剛剛走過的路,一步步走近武安侯那幾乎有兩人高的巨大墓碑。
方才站的遠人又多衝淡了悲傷,而今蕭慕離獨自站在墓碑下,才清晰感受到了心底泛起的悽愴。
她有些分不清這是原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