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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琛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喃喃地說：&ldo;我也是助紂為虐的劊子手啊。&rdo;

真相揭開，高懸了五年的鍘刀轟然落下，無情劈砍在齊琛心口，翻出陳年的腐肉又撕扯出血淋淋的新傷。可無論怎樣的血肉模糊他都沒有資格去祈求任何的原諒與救贖。

冷硬的面具遮住了陳問的表情，但他的聲音依然溫和而堅定：&ldo;不，表弟，不要這樣想。你知道麼，其實你才是我爹最大的慰藉啊。因為你的存在，他知道自己為之奉獻生命的帝國有一個坦蕩君子如日方升的儲君，未來必能國富民強，他的犧牲因此而有了更大的價值。是你給了他最寶貴的希望。&rdo;

希望!

齊琛豁然抬頭去看自己的兄長，感覺身上戴了五年的枷鎖在這一刻被解開了。所有的自責悲憤不再是困住他靈魂的鎖鏈，它們統統化為了他手中的利劍，要在黑暗迷霧中拼殺出一條血債血償的化龍之路，不負所託!

【監測到世界走向重大變化，和諧值+30，總值46】

突然收到這條系統通知，蕭慕離精神一振。

她熱切地望向齊琛，感受到齊琛變了。齊琛的身上多了一層誰與爭峰的銳利鋒芒。

蕭慕離心中幾乎可以確定，是齊琛的改變影響了系統，影響了這個世界。

她默默在心裡許下一個承諾：齊琛，我要幫你實現志向，縱萬山險阻，此志不移。

第34章 定情物

這時, 屋外又隱約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蕭慕離走回門邊，側身從門縫看到外面聚集了十數人, 皆身披鎧甲手持弓/弩，絕不是普通家丁!

她回頭厲聲喝問：&ldo;姓項的，你敢圈養私兵?!&rdo;

項懷義輕笑一聲，並不解釋。見他如此，陳問就將手上的匕首又抬了抬, 緊緊貼著項懷義的咽喉, 令其不敢輕舉妄動。

項懷義攤開手示意自己沒什麼威脅，只問齊琛：&ldo;殿下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快些問吧。&rdo;

&ldo;好。&rdo;齊琛沉聲問道：&ldo;兩件事。其一, 你為何會知道其中隱秘，又為何沒被滅口?其二，那個來找舅舅的人是誰, 為什麼舅舅會相信這人在他死後能信守承諾交出軍餉?&rdo;

項懷義有些欣賞地看了眼一下就抓住了事情關鍵的齊琛，點點頭回答道：&ldo;我知道其中曲折, 是因為我本身就是程兄所要偽造的證據之一, 我的證詞不就在殿下親書的卷宗裡麼, 與程家人自己的證詞兩相呼應，才算天衣無縫。至於那個來與你舅舅做交易的人啊…&rdo;

他望了眼門外，眼中神色晦暗不明，而後長嘆一聲, 說出了那個名字…

&ldo;正是如今的國尉，龐沅。&rdo;

迷霧散盡, 多年探查的碎片此刻終於嚴絲合縫的對在了一起。龐沅, 是了, 只能是他，方能解釋為什麼程潛會對這個交易深信不疑，堅信自己死後那神秘的軍餉一定會出現。

因為，龐沅這人，是不折不扣的皇黨，他不朋不黨無無妻無子，孑然一身彷彿活著就只是為了給宣德帝盡忠。見到龐沅的那一刻，程潛應該什麼都明白了。

要剪除程家的，其實是那坐在乾元殿威嚴龍椅上的皇帝。

陳問聲音中帶上了顫抖：&ldo;皇上為了殺我爹，不惜，不惜用燕雲百萬百姓的性命做籌碼?!為什麼啊，我們家從未有過不臣之心啊。&rdo;

項懷義抿嘴一笑：&ldo;誰知道呢，所以說聖心如淵吶。&rdo;

齊琛目光幽暗，其中隱隱翻滾著壓抑的怒火：&ldo;不，他的目的，不只是要剪除程家，他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