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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間親手做喜服自然也有想跟魚忘時多親密的原因，但更過分的也沒有了。

一來實在忙碌，二來段懷啼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說是成親的前幾天新人都不能行魚水之歡，否則會不吉利。

所以即便他弄得自己氣息紊亂，最後也艱難地剋制住了：&ldo;真想快點成親。&rdo;

魚忘時失笑，抬手掐了把他的臉。

成親那日秋高氣爽，山上的紅楓一紅紅滿山。

山民們平日裡受了他們不少恩惠，得知他們要成親的訊息後，也自發前來恭賀。

孩童們圍著魚忘時拍手歡笑，有人前來觀禮，魚忘時是極高興的。

知道魚忘時喜歡，段懷啼也沒有趕人，只在魚忘時頭上蓋了張紅蓋頭，在他耳邊低語：&ldo;不想讓其他任何人看見師尊的模樣。&rdo;

魚忘時想到自己的情況，也確實不宜拋頭露面。

一切都其樂融融，司儀的高喊，孩童稚嫩的笑聲，婦人的稱讚和祝福，以及交拜完，段懷啼的手重新握住了他的，十指交扣。

他聽見少年很輕很歡喜的笑聲：&ldo;師尊是我的新娘了。&rdo;

禮成。

變故也在這一刻突然降臨，魚忘時頭上蓋著紅蓋頭，他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麼，只覺得空氣像是被凝固住了，周圍靜得出奇，歡笑祝福聲靜止了，孩童的聲音也消失了，只留下秋風的寒意。

明明是金秋時節，怎麼會這麼寒呢?

魚忘時感覺到身旁的少年身體有些緊繃，但他仍是用手臂將魚忘時護在懷裡。

他掀開了蓋頭，見到滿地的山民屍體，跟山上的紅楓一樣的顏色。

灼耀勾唇：&ldo;聽說你也有魅骨，很好。&rdo;

段懷啼對他恨之入骨，此刻也只是極力剋制，他轉頭對魚忘時露出微笑，&ldo;師尊，你先離開，我待會兒就來找你好不好。&rdo;

&ldo;不好。&rdo;魚忘時道。

&ldo;你放心，我不會殺你。&rdo;

灼耀對魚忘時道，&ldo;我只要你身上的魅骨，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放過他如何?&rdo;

&ldo;你休想。&rdo;

還沒說完，段懷啼便已冷冷地打斷他。

魚忘時安撫性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他不會獨自逃命，也不會為了保護段懷啼而選擇向灼耀妥協，這只是對少年的侮辱，會比讓他死還難受。

他們會共同面對生死的困境。

段懷啼是修道的天才，假以時日，他未必不能超越灼耀，可是，留給他的時間太少了。

這時的他，儘管已經在很刻苦很努力地修煉，仍舊不是灼耀的對手。

但是致命一擊，有人擋。

彌留之際，魚忘時眼前的景緻變得格外遙遠，視野也開始模糊，由白茫茫一片變得紅濛濛，段懷啼那張漂亮的臉在他眼裡像是破碎了一般，拼湊不出一個完成的表情。

唯一的知覺還是靈敏的，因為他能感覺到觸碰他臉頰的手指正在顫抖不已，有溫熱的水珠滑落到他的眼簾，沾濕了他的眼睫，他被弄得睜不開眼。

他試著張開唇，發出微弱的聲音。

&ldo;你要……答應我，好……好活下去……&rdo;

可是他始終沒能聽到段懷啼的回答，只有無邊的睏倦向他襲來，迫使他離開懷裡貪戀的溫暖。

最後的最後，他似乎聽見了仙鶴長鳴的聲音。

第80章

喃鳳 時間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