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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融道：&ldo;那就待晚一點再回去。&rdo;

周朗的臉隱在晦暗裡，背著光，看不出有沒有臉紅，但也不再出聲說話了。

袋子就放在一邊，宋意融俯身去拿，翻了翻，卻先看到一罐橘片爽，再然後，才是兩瓶啤酒。

&ldo;怎麼還買了這個，&rdo;宋意融假裝不在意，拿出來問，&ldo;是誰愛吃啊?&rdo;

周朗老老實實，說：&ldo;你。&rdo;

宋意融心情很好地把橘片爽放回袋子裡，把兩瓶啤酒拎出來，分給周朗一瓶，自己撬開瓶蓋，率先灌了一口。

喝得很豪爽，但被嗆得也很狼狽。

宋意融紅著臉止了咳嗽，把酒瓶對著周朗說：&ldo;乾杯。&rdo;

&ldo;嗯。&rdo;周朗拿著酒瓶輕輕磕上去。

周朗陪人喝酒，既不勸多，也不勸少，全憑對方願意。

宋意融喝一口，他便陪著喝一口。

喝到半路，宋意融身體開始打飄，搖搖晃晃地靠上週朗的肩膀，說：&ldo;周朗啊…&rdo;

周朗答：&ldo;嗯，我在。&rdo;

宋意融吸了吸鼻子，問：&ldo;你討不討厭同性戀…會不會覺得他們有病?&rdo;

話題開始得奇怪且突然，但周朗的回答依舊認真。

&ldo;不討厭，&rdo;周朗偏頭看著宋意融，低聲說，&ldo;不會。&rdo;

宋意融又喝了一口，吐字不清地問：&ldo;那你今年多少歲了?&rdo;

&ldo;二十六。&rdo;

&ldo;結婚了嗎?&rdo;

&ldo;沒有。&rdo;

&ldo;有喜歡的人嗎?&rdo;

宋意融查戶口似的，一個個問題地追。

&ldo;呃…&rdo;靜默了一會，周朗說，&ldo;有。&rdo;

&ldo;她喜歡你嗎?&rdo;宋意融抬了抬下巴，磕在周朗的肩胛骨上，鼻尖無意識地輕輕蹭著，&ldo;喜不喜歡?&rdo;

周朗說：&ldo;不知道。&rdo;

宋意融問：&ldo;為什麼不表白呢?&rdo;

周朗說：&ldo;再等等吧…&rdo;

那段距離太遠太長，他還沒能追得上。

宋意融問：&ldo;可她會等你嗎?&rdo;

周朗低聲：&ldo;我不知道…&rdo;

&ldo;哈哈…&rdo;宋意融閉著眼睛笑出聲，啤酒的味道融進草葉的香氣裡，空氣都泛著醉意，&ldo;笨蛋。&rdo;

宋意融咬著嘴唇慢吞吞地說：&ldo;要是喜歡，就早一點告訴她吧。&rdo;

他說完這句話便徹底安靜下來，貼著周朗一動不動了，周朗喝完瓶裡剩下的酒液，腦袋也向左邊靠了靠，和宋意融倚在一起。

四周安靜得只能聽見蟲鳴聲，宋意融呼吸清淺，難得沉默，周朗都要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烏雲剛好遮住月亮的那一剎那，宋意融靠著他，忽然開口。

&ldo;愛他的人真的好少啊…&rdo;

嘆氣似的，聲音輕極了，卻彷彿細小石子落入水潭，迴響久久未絕。

周朗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攥緊了。

好想抱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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