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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凡還是搖頭。

沈建毅把門推開進來，眉頭皺了皺說：&ldo;你起來說話。&rdo;

沈凡站起來轉過來，看著沈建毅。

&ldo;上次是爸不對，不知道你現在有這種狀況，&rdo;沈建毅挺隆重地說，&ldo;既然是生病了，我們就去積極治療，不要逃避，吃藥是治療的過程，牴觸它，不會給你帶來任何收益。&rdo;

沈凡抬眼看著沈建毅，像是沒聽懂的表情，眉尾兩個眉釘跟著眉毛抬了下。

這玩意對沈建毅來說太刺眼，他視線轉了下，忍著沒有去批評沈凡。

&ldo;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自己的身體做反抗武器，&rdo;沈建毅沉默了一下，突然語重心長地說，&ldo;兒子，你的未來是美好的，別被這些絆住了。&rdo;

沈凡點了一下頭。

&ldo;等你病好了，爸到時候給你買輛車，&rdo;沈建毅慈愛地又補了一句。

這時候該說「謝謝爸」了，這是他家教的必要禮貌，但沈凡嘴閉得很緊，薄薄的嘴唇並成一條簡短的線段。

沈建毅微微搖了下頭，感覺很無可奈何的樣子，覺得沈凡可能還在跟自己慪氣，寬宏大量地關門離開。

吃藥。

不吃。

沈凡的視線轉向那沈紅給他買的分裝藥盒擺在桌面上，上面標註著星期一，星期二…早中晚，他一個個開啟蓋子，把藥全部倒進了垃圾桶裡。

他回身躺到床上，拿起手機在頁面上劃了兩下，上一個倒計時已經結束了，他又設定了一個，設定時間的時候卡了好一陣兒。

連時間都不清楚，是在計算誰的倒數?

沈凡眉頭微蹙，最後敲定下8月的最後一天。

手機上顯示著：倒計時還有10天。

9天。

8天。

7天。

耐不住了。

沈凡給程澈發了訊息。

-加課;

&ldo;你快回去了吧?&rdo;沈凡坐在他對面的床鋪上，剛剛講完了兩個小時的課，他坐在一邊歇著，腿無意識的開始抖。

今天一整天沈凡都有點心急，約了跟程澈的大早課，也沒推脫，跑著上的樓。

&ldo;嗯。&rdo;程澈看著他皺了皺眉，&ldo;你什麼時候抖上腿了啊?&rdo;

沈凡猛地停下，沒接話，指著他桌子那有點亂的捲紙堆：&ldo;這些都做完了?&rdo;

&ldo;快了，&rdo;程澈翻了翻，&ldo;就剩幾頁了。&rdo;

&ldo;批了麼?&rdo;沈凡問。

&ldo;有的批了，&rdo;程澈說，&ldo;不會的問過你了，好像是還剩一些。&rdo;

&ldo;給我吧，&rdo;沈凡拿了出來，&ldo;我回去給你批。&rdo;

&ldo;啊?哦，&rdo;程澈愣了愣，&ldo;謝…&rdo;

&ldo;不客氣，&rdo;沈凡搶白，翻了翻程澈的捲紙，抬頭說，&ldo;這些兩節課能講完，最後給你加一節複習課。&rdo;

&ldo;呃，行，&rdo;程澈有點沒反應過來。

&ldo;你具體什麼時候走?&rdo;沈凡語速變得很快。

&ldo;31號中午的車，&rdo;程澈感覺沈凡有點開始不對勁了，&ldo;這三節課，連著一起上吧…對了，那程有緣我得那天去早上去你那取一下，你有時間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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