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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忠揪著一個四五十歲模樣的僕人過來，把他甩到皇帝面前, 勒令他跪下，轉身向皇帝稟道：&ldo;陛下, 明司言是今晨卯時左右出的府, 走的後門, 當時就是他在守門。&rdo;

燕雲朝眸光微動，居高臨下地睨向那人。

老僕嚇得渾身發軟，止不住地磕頭：&ldo;陛下!陛下饒命!老奴什麼也不知道啊!&rdo;

福忠立時低喝他一聲，催促道：&ldo;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老實點!&rdo;

老僕抖了抖身體，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今晨見到明恬的場面敘述出來。

&ldo;小姐是一個人出來的，牽著那匹馬……&rdo;老僕說，&ldo;老奴還以為她是要大清早出去跑馬，當時心裡還覺得奇怪，問了一句，小姐就……就給了老奴幾塊碎銀，叮囑老奴不要告訴那些宮裡來的姑娘們。&rdo;

聽到這裡，福忠頓時心下一緊，意識到什麼。

明司言很有可能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事，而是瞞著人偷偷離開的。

他責怪老僕道：&ldo;明司言說不讓你告訴宮裡人，你就真的什麼也不說了?&rdo;

老僕大呼冤枉，苦著臉道：&ldo;公公您帶著人來挨個問話的時候，老奴也知道是出事了，這不就都說出來了麼。&rdo;

燕雲朝眉頭輕皺，吩咐：&ldo;把他帶下去吧。&rdo;

福忠立時應是，朝一側的幾個小內官使了個眼色。

燕雲朝叫來禁軍統領。

他背著手，雖未開口說話，但周身氣勢已足夠讓周圍禁軍膽寒，紛紛低下了頭。

禁軍統領冷汗從額頭處冒了出來：&ldo;臣這就派人去各城門處盤查，一定找到明司言的下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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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朝徑直進入明恬在國公府中的閨房。

房中陳設簡單，除了一張床榻與梳妝檯之外，沒有多餘的裝飾。

看來她何止是不想回宮，連國公府都沒打算長住。

燕雲朝心下冷笑，想起她昨日還說什麼願意留在宮中做皇后，只覺得分外惱怒。

她早就存了離開之心，說不定昨日他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準備要走了。

燕雲朝倏地握緊拳頭，抵在梳妝檯的桌面上。

福忠小心翼翼地湊過來，雙手捧著遞上一封信。

&ldo;陛下……這是在一側的案几上發現的，似乎，似乎是明司言留下來的。&rdo;

燕雲朝眉目微動，伸手把信接過。

但他一時遲疑，竟然沒敢展開。

因為他總覺得，以明恬的脾性，這信中大機率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

福忠見狀低下頭去，悄無聲息地告退。

皇帝一看就是心情不好，他還是識相點，輕易別觸黴頭。

等室中靜默下來，燕雲朝才慢吞吞把信展開，朝那白紙黑字上瞥去。

工整端正的小楷，字跡非常漂亮，燕雲朝恍然意識到這還是他頭一遭看見她寫的字。

只是信上的內容……

燕雲朝掃了一眼便冷了眉目，將紙團在掌心，揉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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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日頭正是刺眼，福忠站在外頭，焦急地走來走去，身上的中衣都被汗浸濕了。

他深刻地明白，無論是一開始被夜裡那位陛下差使做事，到後來被提拔到御前伺候，甚至現在沒有發病的陛下也願意用他，都是因為明司言的關係。

他比誰都不希望明司言離開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