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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朝緩慢地站直身體，黏連的目光從她的手腕處逐漸向上，又落在了她的面上。

&ldo;雖然我很不想讓阿姊身上有那人留下的痕跡，&rdo;燕雲朝微微靠近她，聲音暗啞地開口，&ldo;但我更怕傷到阿姊。&rdo;

他握住了她的指尖，又用五指分開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ldo;阿姊，他送你的玉鐲不取下，你就也不能取下另一隻，知道麼?&rdo;

明恬思緒混亂，懵然地點了點頭。

燕雲朝滿意地彎了彎唇角，用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脊背，語調中透著一絲陰冷的戾氣：&ldo;以後我都不會讓阿姊再見到他了，一隻玉鐲而已，朝朝大度，十分能忍得下。&rdo;

明恬沒明白他要怎麼杜絕自己和另一個燕雲朝的見面，但她顯然不敢這時再刺激朝朝，繼續懵然地&ldo;嗯&rdo;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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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后焦急地在清寧宮中走來走去。

&ldo;皇帝還沒訊息傳過來麼?&rdo;

崔姑姑道：&ldo;明司言應該是今晨時走的，算算距離，怕是早就出了京城。陛下若尋到她……想必今夜是趕不回來。&rdo;

趙太后面色扭曲，氣得絞了絞手裡的帕子，怒道：&ldo;好端端的，皇帝怎麼就過問起她來……&rdo;

崔姑姑訥訥不敢言。

趙太后喃喃自語：&ldo;早知道就晚點讓她走，怎麼也得等做完法事、諸事穩妥再說。今天這麼一鬧，之前那般功夫，豈不是全都白費了……&rdo;

提起這個，崔姑姑倒是想起一事，上前湊近趙太后，低聲道：&ldo;娘娘，奴婢今天出宮時，瞧見華真道長那邊，似乎有些不對。&rdo;

趙太后側目問道：&ldo;哪裡不對?&rdo;

崔姑姑低垂著眉目，隱晦道：&ldo;奴婢看見了華真道長與其他幾個道士準備的符陣，與娘娘之前的囑託不太一樣。&rdo;

趙太后面色一變。

因著先帝橫插一腳的緣故，趙太后只能捏著鼻子讓華真道長做完第二場法事，促進皇帝與那個瘋子融合。

但趙太后特別&ldo;關照&rdo;過，即使是被先帝旁觀全程的第二場，也是留有一定餘地的。後面再補上第三場，仍舊能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她並不想讓那個瘋子再出現，使皇帝想起任何有關於以前的記憶。

華真道長素來與她相熟，又得了她明裡暗裡不少好處，自然應允。

而皇帝也厭惡那個瘋子，只需她稍加暗示，他就會配合。

可華真道長竟然沒有按照她說的做?

崔姑姑道：&ldo;今日陛下得知明司言出走離京，符牌斷裂，另一位……陛下就出現了。若非華真道長在其中動過手腳，已經經歷過兩次法事的那位……按理說也是不能出現的。&rdo;

趙太后神色凝重：&ldo;對。&rdo;

如果目的是令那個瘋子消失，那他只會被壓製得越來越虛弱，根本不可能還會出現。

&ldo;娘娘，&rdo;崔姑姑低聲道，&ldo;華真道長應是沒這個膽子，會不會是陛下那邊?&rdo;

趙太后捂住胸口，面上滿是不可置信：&ldo;他竟然願意與那個瘋子融合了麼?可他在哀家面前，明明就表現得一如既往‐‐&rdo;

趙太后說著說著，突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