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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尊粗略回想了一下，最近一次見二流子還是臘月三十那天，二流子在理髮店門口冷得直跺腳。

周啟尊開窗瞅了他一眼，被他臉上掛的兩道鼻涕噁心到，沒稀得叫他進門，只從窗戶撇出去一袋硬邦邦的速凍餃子，砸上了二流子頭頂。

為這事白雨星還罵過周啟尊鐵石心腸：&ldo;大過年的，你就不能叫孩子進屋吃頓熱餃子?&rdo;

周啟尊卻支橫眼皮：&ldo;屁的孩子，多大了還叫他孩子。大過年的，我懶得抽他。&rdo;

而從三十晚上二流子捧著餃子跑了以後，周啟尊再沒見過他的影子。

&ldo;挺奇怪的。&rdo;白雨星嘟念，&ldo;跑哪去了?&rdo;

周啟尊沒在乎：&ldo;他那麼大個人還能丟了?那德行就是你慣的。你還是少操心。&rdo;

&ldo;最讓我操心的難道不是你?&rdo;白雨星聽了憤憤，一甩筷子，往周啟尊臉上崩去兩點米糊糊。

&ldo;&rdo;周啟尊抽張紙巾抹一把臉，瞪向白雨星。

&ldo;那什麼。你這沒菜了。&rdo;白雨星放下碗，趕緊站起來岔話，&ldo;我出去買點兒，晚上吃什麼?我今晚不開店，過來做著吃?&rdo;

&ldo;隨便吧。&rdo;周啟尊嘆口氣。

&ldo;最煩你這種隨便的人。&rdo;白雨星穿上外衣，&ldo;那燉排骨吧，我想喝排骨湯了。&rdo;

&ldo;嫂子呢?在家嗎?&rdo;周啟尊抻了抻懶腰，抓過姑娘蹂躪兩下，&ldo;要不我去你那吧?和嫂子一起吃。&rdo;

&ldo;那行啊，你等下直接過去吧。&rdo;白雨星拉開門，走出去，&ldo;我先去買菜。&rdo;

周啟尊：&ldo;好。&rdo;

。

燉排骨湯得一段時間，白雨星掐著飯點兒算，時間有些緊。儘管周啟尊這破理髮店離菜市街很近，他還是專門抄了條近點兒的小路走。

這小道沒怎麼修過。沙土地，泥土很潮，白雨星踩了滿鞋底的粘膩。

出了小道，很快就要到菜市街了，白雨星擱馬路牙邊兒剌幾下鞋底，甫一抬頭，瞅見前面圍了一大圈人。

這群人都圍在一條小河邊。那說是河，倒更像臭水溝。

城裡環境保護做的並不算差， 但有些犄角旮旯還是顧及不到，民眾的素質也參差不齊，難免有人缺德，為了自己方便，損害市容市貌。

‐‐那小河上飄著各色各樣的垃圾，河邊還堆著幾摞鼓囊囊的垃圾袋。

這麼臭的地兒，現在這季節還好，夏天擱幾米外都能招到蒼蠅，大家全圍這幹什麼?

白雨星不好湊熱鬧，但還是忍不住找個人問了一嘴：&ldo;哎，大哥，出什麼事了?怎麼都圍在這兒?&rdo;

東北大哥留著大把絡腮鬍，一對兒黑濃的粗眉毛使勁往中間擠兌：&ldo;有死人!&rdo;

大哥本是指著河，卻被一排後腦勺擋著，只能指人頭：&ldo;河裡浮上來個人!已經報警啦!&rdo;

。

周啟尊在家坐了兩個多小時才動身去白雨星那兒。

按路程算，就算白雨星纏著老太太的裹腳布用腳趾尖顛著蹦，現在也該提著排骨回家了。

&ldo;這人跑哪去了?買幾塊骨頭買去非洲了?&rdo;李蔓轉著顆蘋果削皮，削好了遞給周啟尊。

&ldo;謝謝嫂子。&rdo;周啟尊接過蘋果啃一口，掏出手機，&ldo;我給老白打個電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