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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去街口的超市買餅乾。&rdo;段子揚說著，手從後背伸出來，周啟尊看到他手裡拿著一盒三加二，&ldo;我看見超市收銀臺上掛著一條鏈子。真的很像。&rdo;

段子揚：&ldo;江流哥哥那條項鍊，骷髏頭的眼睛裡鑲了一對黑色寶石，我認得的。&rdo;

周啟尊：&ldo;&rdo;

他沒怎麼注意過，不過聽段子揚這麼一說，倒是有些印象，二流子脖頸上的確掛有那麼條項鍊。總之，這檔次的審美非常符合江流。

&ldo;我知道了。&rdo;周啟尊又朝段子揚笑了起來。

他捏著姑娘的爪子不放，再擱段子揚的肩頭拍兩下：&ldo;謝謝子揚。&rdo;

段子揚總算露出個笑臉。

周啟尊看了他一會兒，那小臉兒蒼白的。這孩子很聰明，有點發現居然知道跑來告訴自己。要不是被那磨人的病給耽誤了

周啟尊感到疼惜，卻也沒辦法。他對段子揚說：&ldo;趕緊上樓吧，晚了爺爺要擔心了。&rdo;

&ldo;也就爺爺會擔心了。&rdo;段子揚低著頭，不自覺脫口說，&ldo;爸爸不回家，媽媽只會和奶奶吵架。&rdo;

周啟尊說不出話來。

不過小少年的失落只有一瞬間。段子揚快速抬起頭，彷彿剛才什麼都沒跟周啟尊說過。段子揚朝周啟尊笑笑：&ldo;周叔叔再見，我回家了。&rdo;

&ldo;嗯。&rdo;周啟尊抱著貓，直到看著那纖瘦的背影拐進樓棟，消失在樓梯上，才轉身回理髮店。

。

第二天一早，七點剛過。又是陰天，太陽尚且蒙著，白雨星提著一袋子煎餅來了周啟尊這。

白雨星早就有理髮店鑰匙，他以為周啟尊還沒睡醒，便直接自己開鎖進來了。

所以，當他看見周啟尊後背擎著姑娘，一聲不響地坐在沙發上，立地被嚇了一小跳。

&ldo;你起來了怎麼不出聲?沒聽見我進來嗎?&rdo;白雨星給煎餅放在桌邊，低頭看周啟尊手裡忙活，&ldo;你昨晚不會又失眠了吧?&rdo;

周啟尊那雙糙手瞅著廢物，實則靈巧得很，能出細活兒。

‐‐他正捏吧一塊純白色的輕粘土：&ldo;沒有，就是想早點起來去一趟超市，結果起太早了，才想起來超市還沒開門。&rdo;

&ldo;一大早急著去超市買什麼?&rdo;白雨星隨口問，眼見周啟尊那快手頭三下五除二，捏出個胖乎乎的兔子身體。

周啟尊有個與自身氣質異常不符的營生。‐‐做輕粘土。他在網上有家店，只接定製，按月來幾單，也算個進帳。

不然不是事兒，雖然周運恆給他留了一筆不小的積蓄，但這些年下來，周啟尊沒正經工作，又四處打探周懌的訊息，早就敗敗掉了。混吃等死沒法活，總要勉強掙幾個子兒。

不過，自從蔣秋琴走了以後，白雨星還是第一次見周啟尊做輕粘土：&ldo;你終於吃不上飯，要做點兒活了?&rdo;

周啟尊笑了，給小兔子拉出兩隻耳朵，拿過鑷子慢慢勾著耳廓：&ldo;你不是拿煎餅來孝敬我了嗎?我又不用交房租，怎麼也活得下去。&rdo;

&ldo;少扯淡。&rdo;白雨星斜眼剜他，&ldo;這是定製?什麼時候能風乾好?&rdo;

&ldo;不著急。&rdo;周啟尊把手裡的兔子放下，撿了塊紅色的粘土要給兔子做眼睛。

他指尖團著粘土問：&ldo;你這麼早過來幹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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