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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我明白了。&rdo;掉在身上的陽光更暖了，張決明全身都熱乎起來。

看，他沒說錯，周啟尊是最溫柔的。

世界錯綜混亂，人性多面複雜，而周啟尊，他總是有最正確的溫柔。他的柔軟或許粗糙，卻能摸得清清楚楚‐‐能硌疼指腹。黑桃那貓道行不夠，它還不懂。

&ldo;那就行了。&rdo;周啟尊大手一揮，快走兩步，給吃乾淨的早餐袋子撇進垃圾桶，回來和張決明說，&ldo;你趕緊吃，吃完我們去警局。&rdo;

&ldo;啊。&rdo;周啟尊突然想起，又說，&ldo;去警局之前得再去一趟超市。&rdo;

&ldo;去超市買什麼?&rdo;張決明望著周啟尊問。

&ldo;巧克力。&rdo;周啟尊淡淡笑了下，&ldo;我答應過金明宇，給他買巧克力。&rdo;

張決明咬著牛肉餅，偷偷地看著周啟尊和陽光。

太陽是萬物的光，周啟尊是他的太陽。

第37章 &ldo;殺江流的兇手抓到了!&rdo;

&ldo;都是些什麼喪天良的玩意。親爹又老又殘，就那麼扔在養老院不管。遠嫁了不起?過完年到現在一個電話沒打過，爹沒了都不知道。&rdo;

警局裡，一個警員喝了口茶。那劣質茶葉太糙，他喝了一嘴茶葉梗子，像叼了滿口乾巴巴的稻草渣，立馬扭頭朝垃圾桶呸去一聲。

&ldo;要不怎麼說，兒女都是債呢。&rdo;又一個警員說，說完打了個哈欠。

昨晚警局又通宵加班了。這兩人現在熬得眼珠通紅，疲憊和憤怒拉扯神經，叫他們尤其亢奮。

&ldo;是昨天小賣部的那個老人?&rdo;周啟尊問了一句。

周啟尊是來找高巖的，不巧高巖出外勤，還沒回來。雖然不請自來，但周啟尊和局裡人熟，就讓他先進來坐著等了。

周啟尊明事理，從不會仗著關係瞎打聽，比如高巖出外勤，他就不會問出的什麼勤。這當兒聽見兩個警員吐槽，他的問話也是格外捏著分寸：&ldo;這事兒能跟我說說嗎?&rdo;

他還是很在意的。按照張決明的說法，那位老人的屍身是被邪祟給害了。

周啟尊下意識摸了摸褲兜。兜裡裝著手機，他和張決明正保持著通話狀態。

周啟尊一向最討厭心虛的感覺，人生準則就是&ldo;光明磊落&rdo;。可因為張決明，他只能蠅營狗苟了。周啟尊暗自嘆了口氣。

&ldo;這事兒沒什麼不能說的。&rdo;一警員搓把臉，拎起桌上的勺子，居然擰開咖啡蓋，直接擓了勺咖啡粉放嘴裡。

接下來的兩分鐘，兩個警員一人幹吃了兩勺咖啡粉，將老人的情況和周啟尊簡單說了說。

經過一夜的調查瞭解，那老人生前人際關係寡薄，幾年前因為一場交通事故沒了雙腿後不能自理，一直被女兒扔在一家小型的私人養老院。

而他女兒後來遠嫁外省，老人在這邊就沒了親人。

全天下的人形形色色，分善惡美醜，全天下的兒女自然也多種多樣。老人命不好，攤上了個倒黴閨女。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那混帳的玩意以為親爹在這邊有人照顧，便高枕無憂，甚至省了良心，鮮少才會打電話問候。尤其去年開始，老人的精神狀態愈發不濟，聽力也下降，甚至連電話都聽不清楚，她就更少打電話了，平時三四個月才打一通。

今年過年的時候，省外趕上一場大雪，不甚方便，她乾脆連回來看老人一眼也免了，只是初一打了一通電話，再直到昨天，她才知道自己親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