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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說的對不對?&rdo;周啟尊又順手摸了把金明宇的腦門兒。

&ldo;周叔叔。&rdo;金明宇囁嚅兩聲，突然問，&ldo;媽媽會坐牢嗎?&rdo;

周啟尊看了他一會兒：&ldo;媽媽會好好的。你不需要想這些。&rdo;

空氣沉默了一陣子，金明宇要從床上坐起來，周啟尊伸手拉了他一把。

小男孩的頭垂下，給周啟尊一個後腦勺看。那後腦勺的頭髮全懨懨的，沒有一根有它該有的精神頭兒。

&ldo;你是不是看出來了。&rdo;金明宇吭哧著。

&ldo;看出來什麼?&rdo;周啟尊手欠，在金明宇後腦勺上捏起一撮頭髮搓兩下，給那撮頭髮搓立了起來，顯得很滑稽，很可愛。

&ldo;我是個壞孩子。&rdo;金明宇小聲說，邊說邊吸著大鼻涕。

&ldo;這話怎麼說的?&rdo;周啟尊繼續問。

周啟尊能感覺到。金明宇是憋著話，有話要跟他說。但面對金明宇這樣的，問話不能心急。傷口太疼了，經不住風吹，要一點一點，慢慢地靠近，才好看仔細。

&ldo;對不起周叔叔，我早就認識你了。&rdo;金明宇用衣袖蹭了下花臉，&ldo;這是我和江流哥哥的秘密之一。&rdo;

金明宇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像某種無助的小動物，他望著周啟尊：&ldo;江流哥哥說過，他有一個特別尊敬的&l;周哥&r;，踹屁股特別疼。&rdo;

周啟尊啞口無言，一時間舌頭很澀。

&ldo;他偷偷帶我看過你，遠遠地指給我看。他還偷拍了你的照片，我也看過。所以我認識你。&rdo;金明宇越說聲音越小，跟犯了大錯，正認罪伏法的小懦夫一樣。

但他的眼睛，卻還是一錯不錯地巴望周啟尊：&ldo;江流哥哥跟我說過，周叔叔是好人，有什麼事，都能找你幫忙。江流哥哥最喜歡你了。而我&rdo;

豆大的眼淚吧嗒往下掉，金明宇癟下嘴角，這一句話尤為含糊不清：&ldo;江流哥哥最喜歡你，我最喜歡江流哥哥。&rdo;

&ldo;&rdo;周啟尊短短地籲口氣，好懸沒啞了嗓子，&ldo;所以，我當時在街邊抓到你，你就認出我了。&rdo;

金明宇沒反應，就是哭。

周啟尊湊他近了些：&ldo;你不是一顆糖能拐去大西北的傻小孩，你是順著我的話，故意帶我去你家的。&rdo;

知道媽媽是那樣的，知道周啟尊是誰，知道自己會鑽進廁所，會縮在又髒又窄的水槽下尿褲/襠他還知道他最喜歡的江流哥哥躺在自家廚房裡，發腐發臭。

周啟尊沒忍心再看金明宇哭花的臉，他拉過金明宇的手，慢慢擼起他的袖子，用指腹搓著金明宇胳膊上被抽打過的痕跡‐‐是金梅打的?還是楊六打的?

這個小孩子。他

他聰明，他膽怯弱小，他無能為力，他連塊巧克力都吃不上。老天爺給了他一根蜘蛛絲‐‐讓他見到周啟尊。他終於本能地，死死薅住了這根蜘蛛絲，在地獄邊緣，拼盡全力地求救。

&ldo;你給我買巧克力吃，我就知道江流哥哥沒騙我。&rdo;金明宇的哭聲再一次扎進周啟尊耳朵裡，他說，&ldo;你能救我。&rdo;

&ldo;我沒聽媽媽的話。我害了媽媽，我是壞孩子。

&ldo;但你能救我。&rdo;

第40章 &ldo;江流在夢裡告訴你的?&rdo;

&ldo;你不是壞孩子，真的不是。&rdo;周啟尊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