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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邁步往洞口走，控制不住步子，走得格外快了些，顯得有些倉促慌張。

怪他嗎?暗戀了那麼多年的人，只能當個小偷，偷偷摸摸地瞧著，多想一想都是罪惡滔天，喪盡天良。

而現在他喪盡天良的原因被這人親手撕開了。‐‐他是個怪物。

不是嘴上說的那樣，不是讓周啟尊瞭解的那樣，這是兩碼事。周啟尊已經明明白白地看見了，看見他到底是個怎樣噁心的怪物。

噁心。

&ldo;赤豹守著你，你別出山洞。&rdo;張決明不敢回頭看周啟尊了。

&ldo;哎。&rdo;周啟尊連忙叫了他一聲，&ldo;你&rdo;

張決明頓住腳，聲音和蚊子似的弱小：&ldo;嗯?&rdo;

周啟尊歪過頭，輕輕看了看張決明的背影。

真的。這戰損的小美人，小山鬼，真的挺惹人疼的。

周啟尊又笑了起來，眼角有細細的褶皺笑開了：&ldo;我得跟你道個歉。&rdo;

張決明閉了閉眼，心說：&ldo;別道歉，別&rdo;

周啟尊自然聽不見張決明的心聲，他繼續說：&ldo;我這鼻子不太靈，你不靠近我聞不到你的香味，今天是&rdo;周啟尊皺了下眉。

‐‐今天是因為張決明流了一身血，比以前更香了。

&ldo;昨天你從青龍手裡救我，我一開始不知道是你，下手沒輕重。&rdo;周啟尊說，&ldo;也怪你捂得太嚴實了。&rdo;

周啟尊：&ldo;決明，哥拿樹枝抽你那下，疼了吧。&rdo;

山鬼傷好得快，張決明脖子上已經瞧不見昨晚那道血綹子。但，疼了吧。

而且，周啟尊這個髒心眼兒的混帳，居然套親近，不按套路出牌，突然張嘴叫了&ldo;決明&rdo;。

這個時候，用親暱的稱呼，他是在不露聲色地告訴張決明‐‐我不介意你是怪物，還心疼你呢。

他這是要逼死張決明。

張決明懵了。他一雙眼睛跟生病似的，倏得紅了。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受傷，流血，黑暗，孤獨，被人厭棄……他明明都習慣承受了。可週啟尊就叫了聲&ldo;決明&rdo;，那&ldo;習慣&rdo;竟搖身一變，成了潑天的冤屈。

他怎麼就像個小孩子，鼻頭泛酸，竟有些想哭了。

他喜歡的人真好。周啟尊真好。喜歡周啟尊真好。幸福或許沒有那麼鮮亮，模樣並非恢弘偉大。它不過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它原來小小的，不起眼。誰說它一定是甜的，它明明也是苦的，熱乎的苦。再苦也值了。

&ldo;沒關係。&rdo;張決明背對周啟尊，他更不敢轉身，更不敢回頭看周啟尊了。

他嗓子啞了，是種濕漉漉的啞：&ldo;我很快回來。&rdo;

張決明狼狽地離開了山洞，周啟尊靠著石頭，和洞口的赤豹對了個眼兒。

兩秒鐘，赤豹扭過豹子臉，不再搭理周啟尊了。周啟尊低下頭，盯著自己髒兮兮的鞋尖，輕輕苦笑了下，小聲說：&ldo;真好哄啊。&rdo;

。

張決明去了沒多久，周啟尊按自己的感覺估量，大概也就四十分鐘的時間。

&ldo;周啟尊?&rdo;人還沒等進洞，張決明先在洞口喊了聲周啟尊的名字。

&ldo;我在。&rdo;周啟尊趕緊應上。他往洞口走了兩步，迎上張決明。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