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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歡的日常工作是圍繞著柯青雲的工作轉，柯青雲下班早，她就跟著下班早，柯青雲加班她也得加班，柯青雲不在，她就準時下班。

在員工餐廳對付了兩口，景歡拿著姚潔的檔案去找柯青雲簽字，意料之中，來開門的是蘇硯心，她穿著粉色的毛絨睡衣，見到景歡有些警惕，&ldo;你來幹嘛?&rdo;

&ldo;我找柯總，有份檔案需要簽字。&rdo;助理找上司簽字，天經地義，景歡並未有什麼心虛，說得不卑不亢。

蘇硯心哦了聲，不情願地把門開啟，&ldo;青雲姐姐在給我做小龍蝦，你先進來吧。&rdo;

說完從抽屜裡抽了兩個鞋套遞給景歡，&ldo;套上。&rdo;

景歡接過來，&ldo;謝謝。&rdo;

&ldo;不謝。&rdo;

蘇硯心徑直走到餐桌前坐下，桌角擺著習題冊，剛才明顯是在寫作業，這會兒拿著筆，轉身沖廚房喊：&ldo;青雲姐姐，景秘書來了。&rdo;

柯青雲繫著圍裙，從廚房出來，見到景歡忙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臉上露出笑容，言語有幾分迫切，&ldo;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正好可以‐‐&rdo;

&ldo;我吃過了。&rdo;景歡打斷她，從包裡掏出檔案，直奔主題，&ldo;姚潔總這份檔案明早等著用，需要你在這邊簽個字。&rdo;

柯青雲扭頭打了個噴嚏，下意識往後退幾步，偏頭撐開手擋在鼻子前，聲音有點啞：&ldo;行，你先放那，我去拿筆。&rdo;

&ldo;我這兒有。&rdo;

景歡把提前準備好的中性筆遞過去，偷偷瞄了眼柯青雲，她不知是做菜嗆得，還是感冒了，臉頰看著很紅。

&ldo;好。&rdo;

柯青雲又咳了兩聲，伸手接過筆快速在指定的位置處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把檔案遞迴去，啞聲道：&ldo;麻煩你跑一趟。&rdo;

&ldo;這是我應該做的。&rdo;

柯青雲嗯了聲，抿起唇，停頓片刻，發現現在這情況實在不適合解釋，只好先交代工作：&ldo;我明天會去公司，你到時候提前通知大家，開個早會。&rdo;

&ldo;好的。&rdo;景歡收好檔案轉身要走。

柯青雲突然抓住景歡的胳膊，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像是不好意思，很快就垂下眼眸，挽留道：&ldo;在這吃點吧。&rdo;

&ldo;&rdo;景歡微愣，不是因為柯青雲挽留她吃飯，而是她很少在柯青雲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

她是整個公司的主心骨，為人做事需八面玲瓏，思考問題要處處周到，不知道是不是長期養成的職業習慣，她待人時很愛笑，可笑容並不純粹，冷笑，嘲笑，不屑地笑，應付場面的笑，或許連柯青雲自己都沒發現，她笑起來時很假。

唯獨剛才，那種想要挽留又怕拒絕的模樣，才是真實的她，這讓景歡心底有點酸，時過境遷，什麼都會變，她變得膽小軟弱，而柯青雲變得不像從前。

蘇硯心側著身子，直勾勾盯著這邊，不合時宜地打斷：&ldo;青雲姐姐，我有道數學題不會寫，你教教我。&rdo;

女孩兒單手拖著腦袋，指尖夾著一支筆，仰起頭愁眉不展的模樣讓景歡似夢初覺，原本屬於她的那些時光，早就過去了，柯青雲可以教她數學，也可以教蘇硯心數學，以後或許還會教姚潔總女兒數學。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執著於讓柯青雲只成為自己一個人的姐姐呢。

景歡勉強扯了下嘴角，&ldo;不用。&rdo;

然後奪門落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