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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柯總，是我。&rdo;

聽到熟悉的聲音，柯青雲猛地睜開眼睛，&ldo;景歡?&rdo;

客廳裡堂弟和堂妹因為爭搶看什麼電視，吵得不可開交，景歡回到臥室把門帶上，等四周的環境安靜下來，才道：&ldo;聽景源說你住院了。&rdo;

柯青雲能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邊，拖鞋踩到地板上，以及門鎖合上的聲音，窸窸窣窣，傳到耳朵裡卻莫名悅耳，僅是透過聲音柯青雲已經能想像到景歡因為給她打電話，而悄悄迴避的樣子，嘴角不禁勾起弧度，&ldo;嗯，有點咳嗽。&rdo;

得知是因為咳嗽住院，景歡心中頓時鬆了口氣，&ldo;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rdo;

&ldo;沒什麼大礙，剛吃完藥正要睡覺，你就打電話過來。&rdo;柯青雲不緊不慢地如實相告。

景歡點點頭：&ldo;哦，沒事就行，我就問問，那你休息吧。&rdo;

&ldo;景歡。&rdo;

柯青雲輕輕叫了聲，聲音不是特別有力度，聽起來軟綿綿的，卻讓景歡心裡一緊，忙問：&ldo;怎麼了?&rdo;

&ldo;新年快樂。&rdo;柯青雲笑笑，&ldo;我怕自己等會兒睡著了，提前跟你說。&rdo;

景歡微微一愣，手指不自覺地抓住身下的床單，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脹鼓鼓的，低下頭舔了舔嘴唇，才開口：&ldo;你也新年快樂。&rdo;

&ldo;歡歡啊，快把水果和零食拿出來給弟弟妹妹們吃，還有給叔叔和伯伯倒水呀，不要老待在臥室裡。&rdo;

屋外傳來陶淑敏的數落聲，&ldo;這景源也是!只會打遊戲，媽都忙死了，不知道幫忙做點什麼，小姑馬上就到了，你等會兒下去接。&rdo;

儘管景歡已經用手輕輕捂住聽筒，但還是被柯青雲聽到，&ldo;阿姨在叫你?&rdo;

&ldo;嗯。&rdo;景歡點點頭，&ldo;今天家裡有客人。&rdo;

柯青雲笑：&ldo;那你快去忙吧。&rdo;

景歡握著手機，微微垂著腦袋，頓有片刻，才說：&ldo;好，你好好休息。&rdo;

&ldo;嗯，沒事，放心吧。&rdo;

除夕夜，許久不見的親人團聚在一起，顯得特別親密和熱鬧，電視裡開始放春節聯歡晚會，桌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中洋溢著喜悅的氣氛，是對新的一年的期待和祝福。

景歡卻有點心不在焉，今天是除夕，應該是跟家人團圓的日子，柯青雲卻獨在異鄉，還是在醫院裡，此刻家中的氣氛越是融洽和愉快，越讓她有種設身處地的失落感。

柯青雲一個人在醫院裡能幹嘛?她剛說自己要睡覺，是因為身體還不舒服嗎?馬上就過年了，如果只是咳嗽，為什麼不等回上海了再住院治療?

一系列的疑惑，讓景歡即使處在這樣一個喜氣洋洋的環境下，卻依舊提不起興致來，她今年才開始上班，長輩們關心她的工作，紛紛詢問是否還適應，工資如何，平時忙不忙。

放在以前，景歡肯定侃侃而談，可今天卻只是隻言片語敷衍過去，然後找藉口去廚房幫大家下餃子。

&ldo;歡歡，是身體不舒服嗎?&rdo;陶淑敏進來幫忙，關切道：&ldo;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啊?&rdo;

景歡望著鍋裡沸騰起來的餃子，白白胖胖，看起來就很有食慾，突然想起闞廣芹說，柯青雲特別喜歡吃餃子，可她今天晚上一個人在醫院，肯定吃不到包的新鮮餃子，今天是除夕啊。

&ldo;歡歡?&rdo;陶淑敏見景歡在走神，就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