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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萬仟逃似的進了浴室。

……

「感謝我們的老師將近一千個日日夜夜的陪伴，還有默默在身後支援、鼓勵我們的家人……」程家芸在初三畢業典禮上作為學生代表演講。

這天萬仟、霍永森帶著兩個小孩出席了，當然還有永遠不會空缺的方飛。

或許是外甥多似舅，程家芸的容貌越長越跟萬仟靠攏了，她的容貌不爭不艷，卻恬淡宜人，要是和萬仟站一塊，說是父女都沒有不信的。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八年就過去了。」萬仟恍惚有點失神。

前世的此刻，他正被羈押著等待法庭的審判，而如今他能坐在學校大禮堂參加外甥女的畢業典禮，就跟做夢一樣了。

霍永森也憶起了什麼，有些緊張地摟住他的身子，萬仟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臂柔和地笑道：「都過去了，不是麼？這是你告訴我的。」

萬仟的臉彷彿被按了時間的倒退鍵，他的臉色越來越紅潤，眼角的細紋也被充盈填滿，發間的銀絲長回了黑色，白色的頭髮幾乎看不見了。

雙胞胎是一左一右坐在萬仟身旁的，霍永森想跟萬仟親近，夾在兩人中間的霍遜就被擠得小臉都變了形，吱哇亂叫。

霍謙在另一旁抱緊萬仟的手臂，抿著嘴偷笑。

他們跟了霍永森的姓氏，名字是萬仟取的。萬仟希望上天賦予他們受歡迎的外表，和聰明的頭腦後，依然能保持謙遜的品質，不要沾沾自喜，不要驕傲自滿。

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是，謙遜二字，兄長卻是取的霍遜，幼弟才叫霍謙。這大抵是萬仟小小的惡趣味吧！

程家芸發言以後，校方安排了一個特別的環節，學生邀請家長一起跳一支舞。

學生鬧哄哄地衝到後面尋自己的家長，程家芸走下臺後逕自來到親人身邊，她故意忽略方飛有些落寞的神色，停駐在萬仟面前。

「舅舅，我今天很想邀請你跟我跳這支舞。」程家芸有些俏皮地笑了。

萬仟不搭話，他知道這鬼靈精肯定還有下文。

「但是——」

果然，一個轉折程家芸往旁邊跨了一大步站在了方飛面前：「我今天決定和方叔叔跳舞！」

「真是拿你沒辦法！」方飛止不住想笑，又想擺出嚴肅的表情，結果弄巧成拙，面部扭曲得奇怪。

霍遜摸著下巴思索道：「方叔叔是高興的吧？幹嘛硬要拗出個不高興的表情呢？」

霍謙歪歪頭：「大概這就是他到現在還單身的原因吧！」

萬仟被雙子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兩邊手掌各拍了一下他們的屁股：「誰教你們說這些的，沒禮貌！」

霍遜撇嘴委屈地說：「是家芸表姐說的！」

「霍總，下午是萬先生的訪談節目，現在馬上要到飯點了，您決定在哪裡就餐呢？」薄青依然是霍永森的總秘書，這些年霍氏平穩運作的大功臣。

萬仟無奈地說：「都說以後叫我阿仟就好了，叫萬先生太生疏了！」

霍永森頓時不滿：「我不準！」

阿仟這個暱稱對他來說有特殊意義，他不想聽到這個稱呼從別人嘴裡出來。

霍遜從萬仟手臂內側鑽出頭來，朝霍永森做鬼臉說：「阿仟阿仟，我最喜歡阿仟了！」

這是仗著萬仟疼愛的挑釁。

假如怒氣能實體化，必然能看見霍永森後腦勺出現無數個「」號。

「霍遜，是不是皮癢了？」霍永森笑容有些滲人的寒意。

「哇唔，爸爸，爹地要打我！」霍遜秒慫，立馬撲到萬仟懷裡。

萬仟親親霍永森的臉頰無奈地說：「好了，一個稱呼還跟小孩子較真，說出來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