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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蘭心的思路很清晰:「它所有的恐怖行為都在圍繞著我進行,比如深夜在我房裡放搖籃曲,把我房間的監視器砸碎等等,每一晚, 不論它被丟到哪裡,它都會準時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它在跟著我。」
聽到這兒,威爾看向了身邊的夫妻二人:「你們發現這個問題了嗎?」
李嵐的情緒明顯非常低落, 她緩緩搖了搖頭, 陳紹安解釋道:「我們不確定。」
「那個娃娃從來不出現在我們房間, 我們其實懷疑過,懷疑蘭心失憶前是不是不小心招惹了什麼惡靈,但我們已經是一家人,應該同甘共苦,而且我們以為蘭心什麼都不記得…就算問也問不出來什麼,所以我們什麼都沒有問。」
陳蘭心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她迅速轉頭看向養父母:「你們猜到了?」
李嵐滿目難過地看著她:「蘭心,其實不難猜的。」
陳蘭心不理解:「那你們為什麼不拋棄我,你們不應該把我送回福利院嗎?」
陳紹安笑了下:「我們是真的把你當親生女兒。」
「………」
李嵐和陳紹安真的是很好的一對養父母。
阿琳娜輕嘆了口氣。
陳蘭心緩緩低下頭,有些嬰兒肥的漂亮臉蛋半隱在燈光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房間內的吊鐘滴答滴答轉著,許久,陳蘭心抬起了臉。
「我以前叫姜心心。」
這是開始講以前的事情了,大家都沒再說話,房間內一時只有陳蘭心的說話聲。
「我想想……要從什麼時候開始說呢?」
陳蘭心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終於開了口。
「從頭說吧,反正也不長。」
「都是些很無聊的事情。」
「我從記事起就沒見過母親,聽村裡的人說是被父親打跑了。」
「我對這件事沒有什麼感想,如果硬說有的話,我也只想說她跑得好,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忍受得了我父親那樣的男人。」
「酗酒賭博,明明什麼錢都沒有,也要去喝去賭,賒帳,被揍一頓,湊錢還錢,再喝再賭,賒帳,再被揍一頓。」
「如果這個世界有另類的永動機,他或許可以算一個,以生命終結為終點,此前所有生命都在執行這套命令。」
「不過其實要只是這樣也就算了,揍在他身上,我又不疼。」
「可他不僅是這樣的。」
「偏偏他被人揍一頓,一定要轉移怒火。」
「偏偏他每次喝酒,都要發酒瘋。」
「………」
說到這,陳蘭心忽然垂眸笑了下,「這時候就要提一提我的哥哥了。」
「西維爾說我哥哥存在感很低,是真的,他存在感低到…」陳蘭心仔細想了一下形容,「低到我可以沒有這個哥哥。」
「我寧願沒有這個哥哥。」
陳蘭心的語速很慢:
「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懦弱最愚蠢的人。」
「明明那個男人只讓他上學,明明他也沒有不學習,但他就是什麼都不會。」
「我每天在家等著他放學,看他的課本,給他講題,給他劃重點,但無論我把題講得多細,他都聽不懂。」
「若是笨也就算了,但他和我們的父親一樣,都有個『偏偏』。」
「偏偏——」
「偏偏他又蠢又壞。」
「偏偏他懦弱至極。」
阿琳娜輕聲問道:「你的哥哥怎麼了?」
陳蘭心舒了口氣:「這個還是要提一嘴我那個重男輕女的父親,雖然他發起火來誰都打,但如果兒子和女兒一起出現在他面前,他會選擇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