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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島田夕顏半摟著這個比她高上不少的金毛男人,輕輕地拍打著,希望他能睡得安穩。
不過事與願違,降谷零的腦袋紮在島田夕顏的肩頸,睡得並不安穩,嘴裡一直黏糊糊地念叨著什麼。
「你說什麼?」
沒有回答,應該是夢話。島田夕顏又仔細聽了一會,還是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五六個小時之後,降谷零的體力似乎回復了個七七八八,起碼說話和分析的力氣已經恢復了。「現在怎麼樣了?」
「上飛機之前接到了蘇格蘭的回信,他們最開始就撤離了,在我們上飛機之前就落地大阪了,我跟他說你受傷的事情之後,他說等落地會來接我們。」
島田夕顏將降谷零頭上的白色毛巾拿了下來,體溫已經比最嚴重的時候好了很多了。
「醫院啊。」降谷零喃喃,眼眸低垂,看不清表情。
「還有幾個小時就能落地了,你在堅持一下。」島田夕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降谷零瞥了一眼時間,行程已經過了大半。
她不會一直沒睡吧?
「你不會一直沒睡吧?」
「啊?」島田夕顏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蒙了,他問這個問題做什麼?「是啊,怎麼了?」
降谷零將嘴巴抿起,似乎在埋怨島田夕顏:「為什麼不休息?我聽說你來的時候睡了全程?你在飛機上應該是很愛睡覺吧?」
「你說的是什麼話啊,你受傷了,我當然要照顧你啊。」若放在平時,島田夕顏肯定是要拍打降谷零一下的。
不過今天……算了,不跟病號計較。
「沒事,反正再過幾個小時落地之後,就會有人來接手了,我就放假了。」島田夕顏擺擺手。「你還睡嗎?」
天已經矇矇亮了,從降谷零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天盡頭的日出,落地的時候應該是一個大晴天。
降谷零搖搖頭,他之前身體不適,沒有感受到狹小空間帶來的曖昧感,現在發熱症狀幾乎消失,睡也睡飽了,他倏然發現他們坐得還挺緊湊。
「那你呢?你還睡嗎?」降谷零問道。
「不睡了,等下飛機再說吧。」島田夕顏也有點累,但是剛剛安撫降谷零的時候她稍微迷了一會,現在還能堅持。
讓一個病號繼續守著有些不禮貌不是嗎?
「那……」降谷零透過舷窗看向窗外,「要看日出嗎?」
在晨光熹微的凌晨四點,天際的雲彩還泛著一絲靛青色,他們這對「亡命之徒」透過窗子看了一年來的第一次日出。
「剛剛你說夢話了,是燒糊塗了吧?」
太陽已經徹底衝破了雲層,島田夕顏將聲音放大了點。
這架航班的頭等艙沒有別人,空乘也在熟睡之中,他們只要不大吵大嚷,就不會吵到別人。
「我說了什麼?」降谷零看起來有些緊張,他最怕的事情出現了,如果在夢裡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事情,沒準景光也會抽牽連。
幸好聽到的人是島田夕顏。
「沒聽清,好像是叫誰吧,但是肯定不是媽媽爸爸之類的,就算再聽不清,我也能分辨出爸爸媽媽這種單詞。」島田夕顏回答道。
「這樣啊,還好。」降谷零將心短暫地放回了肚子裡。
「你是夢到誰了嗎?」
「艾蓮娜醫生。」降谷零回答道。「我夢見了艾蓮娜醫生。」
「明美和志保的媽媽?」他怎麼會夢見宮野艾蓮娜呢?
在島田夕顏探究的眼神下,降谷零開了口:「可能是感受到了……母愛?」
雖然這個詞有點難以啟齒,但他還是說了出來。
「我小時候幾乎都是自己,被其他孩子欺負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