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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好傷心,原來他們沒事, 原來他們還生活在這裡, 而她卻在鄉下吃了四年苦。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有來確認過的, 門衛大叔說他們去了西部農場的。
難道是門衛大叔騙了大隊長?不可能啊,大隊長那人長著一副老實樣,一看就知道不是壞人。
又或者是大隊長騙自己?不可能啊,大隊長這人老實到擔屎都不偷吃,不可能會撒謊。
一個個猜測被許文雅否定,她實在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當年會說他們去了西部農場?
許文雅想不明白,覺得是老天在捉弄她,所以她哭得好傷心。
可她畢竟是個凡人,哭了這麼久,淚也該流幹了,然而卻沒人開口勸她別哭,給她一個臺階下。
她哭的這般傷心,養父母也就在包惜惜回來前給她遞了幾張紙巾,包惜惜回來後紙巾都不遞了。
一切都是因為包惜惜嗎?
她好恨,包惜惜不過和他們生活了四年,她可是和他們生活了十年。
十年啊,就算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也不能對她這麼狠心。她第一聲爸媽喊的是他們,包惜惜喊的可是別人。
許文雅越想越恨。別人不給臺階她下,她就自己給自己臺階。
她抹了抹濕漉漉的臉,裝出努力抑制住哭泣的樣子。此時她真的很想問他們後來怎麼沒有下放農場,可是心裡卻又清楚不能這麼問。這麼問無疑是把當年自己因為他們要遭罪而毫不猶豫選擇回到親生父母身邊的行為拿出來鞭笞。
她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哽咽著道歉,解釋自己為什麼哭得這麼失控。
說辭無非就是這幾年她一直待在鄉下,沒辦法出來,但強調心裡是一直都想念著他們的。今天之所以能來這裡,也時因為參加市裡數學競賽才有機會出城。
說到沒辦法出來,包惜惜從許文雅語氣裡聽出了痛徹心扉。
在城裡長大的孩子,想像不出這時候的鄉村交通有多不便,初初回去那生活的許文雅跑的出來才怪。
然聽著許文雅往下說的,包惜惜笑了。她說從考場出來看到一個身影很眼熟,後來詢問之下知道是當年和她調換了身份的那個孩子,這才知道他們還在城裡生活。因為實在抑制不住心底的四年,出了學校就直奔大院。突然再看到幾年沒見甚是想念的爸爸媽媽,一時情緒不受控制才哭的這麼失態。
是受到了巨大衝擊才哭的這麼失態吧,不過這包惜惜更介意那句『爸爸媽媽』,一臉不悅糾正她:「四年前就已經不是你父母了,亂喊什麼。」
許文雅笑容一僵,惱包惜惜如此落井下石,心中恨意更濃,不過還是忍了下去。她的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養父母會不會心疼自己。
李慧妍嘴張了張,看到平時開朗愛笑的女兒繃著臉,她舌頭就跟打結了一樣不會說話了。
她能感受到女兒對文雅的突然出現有多麼的不安和不高興。
人心都是肉長的,感情也是一天天處出來的。
親生女兒在他們家最風雨飄渺的時候回來,李慧妍性格再軟也清楚明白一點,他們一家人一起熬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劫難才有今天這幸福日子。
她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女人,她不如隔壁王大嬸能幹,不如樓下張大姐精明。家這一方小天地幾乎就是她人生的全部。他們家現在的幸福日子,她不想打破,也不容許任何人輕易去打破。
想通了的李慧妍按住了內心翻湧的波瀾,淡淡地嗯了聲,算是回應了許文雅的那番話。
李慧妍這一聲『嗯』讓包家明和包惜惜的錯愕不已,也讓剛收住淚水的許文雅出乎意料。
許文雅可以說是傻眼了,這還是那個她熟悉的母親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