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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瑾歡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小時候的事情還提，煩不煩啊你？」

江遇卿剛要據理力爭一番，忽然有人從後面敲了敲他的後腦勺。

他揪著眉心，剛要回頭。

旁邊姜瑾歡也被人敲了下，氣急之下差點喊出聲，要不是顧及著這是電影院，早就和江遇卿廝殺幾個來回了。

姜瑾歡獰視著江遇卿，用氣聲低吼著，「江遇卿，不就是偷看過你洗澡嗎！就你那小身板我還不稀罕看！你居然敢敲我頭！」

江遇卿：「我沒敲你。」

兩人扭頭往後看去，正好對上了王禿頭那張怒氣沖霄的臉，「抱夠了嗎？」

王禿頭，他們數學老師兼班主任兼學校教導主任，嚴厲刻板至極。每次訓人的時候總是板著張臉，小眼睛一眯，就可以一眼看到後排同學抽屜裡藏逆著的手機。

江遇卿喉結滾了一下，動作僵硬地鬆開姜瑾歡，老老實實叫了句，「王老師。」

好在燈光昏暗，沒有人發現他紅了的耳尖。

姜瑾歡扭著脖子回頭，訕笑著打招呼，「王禿……王老師，您怎麼在？」

王禿頭甩出了他上課時標誌性的冷笑，「怎麼？我和我老婆結婚紀念日還不能來這看場電影？」

他從電影一開始就發現了這兩人，本來也只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呢？可誰知道這倆孩子忽然就抱上了，聊天還越說越離譜。

王禿頭旁邊還坐著個穿著碎花長裙的長髮女子，她對著姜瑾歡和江遇卿溫婉著笑，說話也輕聲細語的，「你們好。」

姜瑾歡有些沒想到師母居然這麼溫柔，縮了縮脖子，話沒過腦就出去了，「王老師，您這結婚紀念日，就光看個電影？太磕磣了吧？」

王禿頭冷呵了句，又用力敲了下姜瑾歡的額頭，「你倆高考一結束就在電影院摟摟抱抱，就很浪漫是吧？」

姜瑾歡：「我們沒有。」

王禿頭：「你們沒有？當我眼瞎還是當我蠢呢？」

女人挽住王禿頭的手臂，嬌嗔地看了他一眼，埋怨地道：「成了成了，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都嚇到孩子了。晚點再說，這麼多人還看電影呢。」

電影結束以後，王禿頭請他們兩人去了奶茶店。

王禿頭牽著師母的手，眼裡是講臺上未嘗有過的溫柔。

簡單問了幾句考試成績以後，他對著姜瑾歡和江遇卿兩人耳提面命，語重心長地說，「早戀不是不行，但是要注意分寸，別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等到你們足夠成熟和堅定的時候，再鄭重地向喜歡的人做出承諾。」

江遇卿和姜瑾歡互相嫌棄地對視一眼，又迅速地別開頭，看向兩側，異口同聲地說。

「誰喜歡他了。」

「誰喜歡她了。」

王禿頭搖了搖頭，起身告別，「得得得，你們沒有，吃完趕緊回學校吧，我和你們師母先走了。」

老師一走，姜瑾歡整個人就放鬆了下來。

她咬著吸管，踢了踢江遇卿的小腿，「別誤會，本仙女才不會看上你這樣的！」

江遇卿慵懶著往椅子上一靠，「巧了，我也絕對不會看上你這樣的！」

兩人相看兩相厭地對視著，頗有種勢如水火的感覺。

姜瑾歡上下打量了江遇卿一眼，「要不是你剛才摟著我！至於被王禿頭誤會嗎！江遇卿你不會是偷偷暗戀我吧！」

江遇卿驚的咳嗽幾聲，緩緩掀起眼皮，「姜瑾歡，你的戲可以和你的錢一樣少嗎？」

飯卡只有5塊錢的姜瑾歡：「……」

江遇卿：「放心，以後打死我都不碰你一根手指頭！」

兩人回去路上，都沒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