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調離,佈局(第1/2 頁)
盧紋秋想了想,又問了個問題。
一方面,當然是為了拖延時間,另一方面,從燕祿提到副將時不那麼拘謹的語氣和他與副將心思契合的程度,她有察覺到此人和副將應該交情匪淺,只要稍加推波助瀾,說不定能將他也誆去和副將會合,這樣一來營中便少了一員勁敵,對之後成事可謂有利無害。
主帥也在思量燕參領的話有幾分可信,一時間躊躇不決,判斷不準營中是否真有細作。
因為如果副將的猜測是真的,玉令是用來迷惑軍心的,漢人軍隊的細作並未成功混進來,只是想借故引起動亂,好拖延時間,助他們趕回營地調兵來奇襲的話,此時我軍若是著力調查細作,耽誤了物資運送和大軍轉移,可就著了敵軍的道了。
看燕祿面上陰晴不定,盧紋秋小心問:“小的可否問參領一個問題?”
“婆婆媽媽的,說。”燕祿不太耐煩,撇嘴說。
“參領方才為何說玉令是假的?”
燕祿看了他一眼,笑得放肆,像是在看一個笑話,很快,收斂笑容,不屑地說:“其實告訴你也無妨。”
他勝券在握道:“漢人最是詭譎,要是抓住了我們的人,怎麼會放任我們的人留下示警求救的物件,何況玉令又是指向性那麼明顯的東西,很容易被發現,漢人一定會毀掉。而且,玉令距離木材堆放的地方不遠,木材居然也沒有被毀掉,比起相信玉令是我們的人掙扎中護下的,我更願意相信這一切是一場精心設計。”
盧紋秋忍不住鼓掌:“參領好心思。”
他秉承著諂媚至上的原則,連忙又向主帥拱手道:“主帥得此良士,何愁大計不成!”
主帥似是對燕祿有幾分忌憚,對引路人的話並不十分受用,不見欣喜,只是說:“良禽擇木而棲,盡忠侍主固然是好……”
主帥沒有再說,盧紋秋眼觀鼻,鼻觀心,看出主帥是怕燕祿功高蓋主,他朝會生出異心。
他說“盡忠侍主”,對了,燕參領多半不直接受他統轄,難道主帥和他的直屬上級之間有嫌隙?
燕祿沒有回應引路人的溢美之詞,如果說原來他還懷疑引路人的身份,現在他權當這就是個阿諛奉承,見風使舵的小人。
還保持著半跪姿勢的幾名嘍囉中領頭的一位忍不住提醒:“主帥,這副將,還需去尋來嗎?”
“對對,差點忘了正事,”主帥看向燕祿:“你和秦瑄一向交好,你也知道他的身份,饒是我也不好差遣他,他也不一定肯聽我的話,不如就由你去將他尋回。”
燕祿領命就要出去,主帥攔下他,又補充了一句:“若是他脾氣倔不肯回來,你便留在那裡輔助,供他指派。現下出了這檔子事,大軍轉移也不在這一時了,還是等你們調查清楚回來再議。”
“是,屬下領命。”燕祿告退,急匆匆地出了大帳。
主帥所說正合盧紋秋的意,現在不用她引導,燕參領就被調離了營地,只是有一點她覺得奇怪。
主帥為什麼說連他也不好差遣副將,副將的身份有什麼特別的嗎?
副將原來叫秦瑄。
不過區區一個副將,怎麼主帥也有幾分忌憚的意思……
而且盧紋秋直覺,主帥對秦瑄的這種忌憚和對燕祿的不一樣,不是怕功高蓋主,倒更像是下級對上級的絕對遵從。
秦瑄莫非出身蠻夷部落上的顯赫世家,是什麼勳貴子弟不成?
倚靠在一輛物資車邊上的沈亭修見燕祿行色匆匆,忙吐掉含在嘴邊的狗尾草,上前去迎,想探探他的口風,但燕祿步履輕盈,不一會兒就騎上快馬疾馳而去了,似乎根本就沒看到他。
不一會兒,盧雲琛也出了營帳,後面跟著朱冀和尹從睿。
沒等沈亭修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