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入昌都(第1/2 頁)
兩日時間轉瞬即逝,昌都與日光城離得並不遠,只是兩城之間隔了條貫穿全龜茲的丹徒河。
丹徒河是龜茲的母親河,龜茲萬民皆賴此河,自西向東橫穿昌都日光。
河水湍急,要渡此河十分艱險,好在船手都是本地人,渡河手法嫻熟,雖艱險,卻也安然無恙。
暗衛卻因人數過多,只怕會暴露,不便一同渡河,元水則帶著眾衛從一旁的宣州繞道而行,全力以赴腳程只比姒昭等人慢了兩日。
日夜兼程了三日,姒昭幾人終於到了昌都王城附近,此城遠離大晟,正處黃沙中心,據玉山所說常年黃沙漫天。
烈日下,呼嘯的風裡都帶著砂礫,拍在臉上生疼,像刀割一般,所以這一路見到的人皆是以麻布覆面,整張臉只一雙眼睛漏在外頭。
距王城三里時候,玉山叫人換了馬車,一群人烏泱泱的往城內走去。
姒昭和李蔚兮坐在馬車裡頭,玉山在前頭騎著高頭大馬,搖搖晃晃的像是娶媳婦的新郎官,馬車後跟著浩浩蕩蕩的丫鬟小廝,連放著生活用品的貨車都有三四駕,還有些侍衛模樣的人守護在後頭。
李蔚兮放下簾子,收回驚異的目光,有些無語道:“這也太招搖了,便是在京都也沒見哪個有這樣的派頭的,看著像暴發戶的傻兒子似的,別裝的太過了吧。”
姒昭被李蔚兮逗得笑出了聲,說道:“不怕,越蠢越張狂越好,況且,我看這二王子可不像裝的,只怕城內的人都司空見慣了呢。”
龜茲的天氣環境可謂極端,黃沙蔽日,除非本地人,否則寸步難行,自然也看不見一隻大鳥從隊伍上方飛過,朝王城內飛去,只聽一聲穿破雲霄的哨聲,那大鳥向下俯衝飛入一戶高牆內,隨即穩穩落入一男子手臂上。
那男子將獵鷹腳腕上綁著的紙條拆下,輕輕抬了抬手臂,那獵鷹便又飛走,沒入黃沙之中。
拿下信後畢恭畢敬彎下腰,將信雙手聚過頭頂朝向身後屋簷遮蔽下李另一男子面前。
男人身著紅袍,領口袖口都圍著毛領,繡著暗金紋樣,腰上圍著金帶,腰間的配飾倒是不像玉山那樣繁複招搖,只墜了一些金鈴,尤其醒目的便是那一把純金,鑲嵌著寶石的匕首,似乎彰顯著男人不凡的身份。
男人負手而立,太陽被屋簷擋了一些,照在他的臉上和身上,將身上照的金燦燦,看著倒是十分暖和。
他睨了眼身側的那張字條,抬手拿起緩緩展開。因微微低頭,烈日照到了他隱藏在陰影中的雙眸。
那是雙極淺,極透,極銳利的眸子,像是一塊剛滴下來的琥珀,裡頭的戾氣殺意毫不掩飾。
男人和玉山有三分像,相似的深眼眶淺眸子,相似的直挺的鼻樑,只是那眼卻太冷漠,當中的陰暗一清二楚,將周身的暖意都驅散的消弭殆盡,不似玉山那樣瀟灑爽朗。
男人掃過字條上的字,挑了挑眉毛,那張冷漠的臉上似乎有些冰冷的笑意,抬起頭看向前方,微微啟唇:“我那二弟帶著大晟的公主回了,大約午時就能進宮見父王了。”
只聽身側那依舊彎著腰十分恭敬的男子開口小心道:“帶著大晟的公主想必陣仗不小吧。”
聞言男人像聽了笑話般嗤笑一聲,轉身回了房間繼續道:“那是自然,父王密詔,命努爾玉山引大晟召陽公主面見龜茲王,這是何等榮耀。”
男人正是玉山的異母大哥,龜茲的右賢王,努爾霍加。
努爾霍加回頭看了看外頭正當空的太陽,對身側人道:“換身衣裳,進宮迎接一下本王的,引見使弟弟。”
努爾霍加前腳進宮見了龜茲王,後腳玉山便帶著姒昭李蔚兮大搖大擺浩浩蕩蕩的進了城,侍衛們驅散左右,行人都擠在道兩側,丫鬟在隊伍前往地上撒著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