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條河流(第1/1 頁)

什麼更重要，經過社會長期的鍛造，和內心河流二十幾年的流淌。兩條河流在人生某個不經意的節點，碰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濺，河水衝出了堤岸。如同兩隻猛獸激烈的打鬥糾纏。王凡的內河輸了，社會的外河佔據了主導。外河以他的得勝氣勢一往直前的流向大海。

內河被外河擠壓，不斷剝削，只剩一口氣，頭髮絲那麼一束。他苟延殘喘，不敢直面外河的氣魄和眼神。他畢竟做了錯事，有愧於心。終究還是敗給了社會的考驗，他迷失了自我。他失敗了，並因此要接受懲罰。

不管是社會有心還是無心，不管是社會里的善還是惡，人生這條大道里，總是充滿了各種可能。內心選擇接受，選擇拒絕，都是來自於內心最終的判斷，即是保持沉默或者無知，也算是一種認可。畢竟你按下了那個死亡的按鈕，並非重生的按鈕。

走向死亡的那條路，盡是享受和安逸。走向重生那條路，盡是勞碌和思索。

王凡是兩股力相撞的產物，內河與外河相撞產生了惡的結果。善的結果通往天界，惡果則墜入獄界。他睜著困頓的雙眼，在文字裡疲於尋找出口，光，稱之為“真理”的物質。那些隱藏於表層的真實，並非用平常的眼睛就能發現。

現實的泥漿繼續蔓延。書裡的迷霧繼續擴散。都在為難他，促使他放棄抵抗。他一時陷入迷糊的境域，在迷霧裡走走停停，找不到可行的方向，也沒有燈塔指引他，他完全只能依靠，目前只能依靠自己探索出一條可行的精神之路，心理之路，以及現實之路。只有路能夠擺脫幻象和茫然，一條切實可行的路將代替混亂的思考。

他沉澱如藍。幽暗的光粒微閃著，渾濁的雙眼裡有著暗淡而深邃的魔力，半死的軀體里正在發生突變，一種深厚不缺乏堅韌的品質逐漸成形。但他又無法明說，那種屬於獄界特有的產物，類似黑色的水晶。

黑水晶在內心發酵，另一個無名的火焰又把那一絲光亮給焚燒殆盡。生活被打回原形，看著屋外黑洞洞的天空，和對樓未就寢的燈光。意志還是敗給了自己，內河長期以來形成的惡性，像快速賓士的車頭，普通方法難以使之掉轉。興起的光粒暗滅，憂鬱爬上眼簾。新的一週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攻來，意識疲軟，像被水泡久的手指，皺起卷兒。

門重新關上。風繞道而行，巨輪似的駛過夕山。陽光像偷兒在外面往門內張望，王凡的精神半死不活的躺著；靈魂在黑塔裡讀著《死於威尼斯》，跟著書裡的詩人頻繁的旅遊走動，不安的靈魂和情緒使主角倍感焦慮；內心空落落的，像失戀的青年看著湖水輕輕搖擺，是巨大刺激後的慣性餘蕩。

他又要走進另一扇門，不屬於家，屬於夕山的門。自由被關在門外，像個孤兒。走進門內就是夕山的傀儡奴僕了。王凡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內心如同挖了個大坑，靈魂感到一陣發麻，不能自主的人生跟活死人沒什麼差別，他恨這樣的環境更恨自己走向了這麼條道路。315晨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