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底線(第1/2 頁)
族長微笑著回,“不過分。” 秦安齊上前大步大喝一聲,“秦姝!我不過就是沒有曲意逢迎站在你這邊,你又何必如此羞辱人?” 秦姝失笑,“曲意逢迎?” 她譏誚地看著秦安齊,“看來堂兄的確不適合讀書。都說讀書能讓人明辨是非,想來堂兄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連最起碼的是非對錯都沒學會。” 秦安齊頓時勃然大怒,“你胡說……” 莫老五和張興雙手叉腰,凶神惡煞般往他面前一站。 秦安齊頓時氣焰全消,色厲內荏道:“我只是堅持自己內心的想法,沒有隨波逐流、曲意逢迎你而已。你又如何知道,他們……” 秦安齊伸手一指對面,對面的人群頓時出現一陣騷動。 他微微一愣,接著說道:“你怎知,他們內心就真覺得,該將二堂嬸和三堂弟驅逐出族?” 秦姝勾唇,看向族人,“哦,堂兄所言,是真的嗎?” 一位族伯連忙後退一步,道:“欸,那是你覺得,我們可沒這麼想。” 一位堂兄也說道:“就是。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這沒什麼可說的。” 還有人大聲說道:“是啊安齊,你沒聽見大妹妹說,那秦景昌還找了刺客,在大妹妹出城後還想斬草除根的嗎?那秦安文小小年紀戾氣這麼重,不都是聽自己爹孃言傳身教的嗎?” 秦安齊頓時怔住了,好久才面紅耳赤說道:“你,你們,那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族長暴喝一聲道:“安齊,夠了!” 秦安齊簡直要氣瘋了,大聲吼道:“我就是覺得罪不及家人、禍不及妻兒怎麼了?她有銀子了不起啊?對著一個十歲的孩子大打出手,還有理了是嗎?” 秦姝冷笑,揚聲說道:“堂兄說得對。有銀子,就是了不起啊。” “既然堂兄如此寬仁厚愛,不如堂兄也拿出銀子來,資助族學?或者將劉迎花母子接回家中奉養,沒人攔著你。” 秦安齊瞬間噤聲。 族長拄著柺杖往祠堂內走,邊走邊說道:“開宗祠!” 秦姝有一瞬間,真得很想不顧一切將爹孃的墳塋遷出秦氏祖墳,與秦氏劃清界限、一刀兩斷。 她有田莊、有銀子,有足夠的地方安置爹孃的棺槨。 何必跟一群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糾纏在一起? 可若要為爹孃遷墳,要選址、堪輿、做法事等等。 沒有幾個月的時間處理不完。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只能先把爹孃安置在這裡,等她報完仇,若還能活著回來,定將爹孃風風光光接出來。 尤其現在,族人如此“忍辱負重”,為了留住秦姝,讓她繼續為族中效力,必定會竭盡全力阻止秦姝將秦景元的墳遷走。 秦姝跪在秦氏宗祠中,拜祭過爹孃的靈位,看著族長將秦景昌的名字從族譜中抹去。 又將秦姝的名字記入秦氏族譜。 劉迎花的出現,將族人的言而無信、首鼠兩端顯露無疑。 族長全程尷尬臉,絲毫不敢提建景元祠需要的銀兩。 秦姝也假裝忘了這件事。 原本一場盛大的儀式不到半個時辰就不歡而散。 “婉拒”了族長留秦姝一行族中用飯的邀請,秦姝很快帶著人返回錦州城。 福寶牙齒咬的咯吱響。 等送行的秦氏族人一走,立刻跳上車轅。 在馬車劇烈的顫抖中,福寶坐在車廂門口,大聲說道:“小姐脾氣真好,他們都這樣欺負你了,你還跟他們講道理。俺們鄰居偷了俺家一隻雞,俺娘還堵他家門口罵了三天街哩。” 秦姝淺淺笑道:“你娘敢在門前罵三天街,那是因為偷你們家雞的是你們的鄰居。可若偷雞的是里正呢?” 福寶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里正也會偷雞?” 秦姝滿腹的怒氣被福寶的樣子沖走了大半,忍不住笑著反問,“就說你娘敢罵不?” 福寶嚇得一咧嘴,“那肯定不敢。” 秦姝幽幽說道:“不止不敢,就算里正光明正大將你們家雞全部抓走,你娘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可里正見了秀才,都要鞠個躬,喊一聲“秀才老爺”。 這就是權勢。 這就是身份地位。 這也是當初,族長為何不敢反對秦景昌過繼兒子給秦景元,任由秦景昌拿捏迫害秦姝,卻選擇視而不見的原因。 因為爹爹是商人,就算有再多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