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名為找人的麻煩事(4)(第1/3 頁)
“哦對了,在回家之前,要不要先去那裡看看,你來決定,小陽。”
面向孩子們的失落氛圍,被哀傷佔領,僅憑蝶的一句話,空氣便得沉重,令人難以呼吸,就好比在氧氣裡頭灌了成噸的鉛一般。
“...走,去見上他倆一面。”
南區的花店,賣的都是樸素淡雅的花,這裡的平民沒有機會讚美華麗,歌頌美好,只求能在工作之餘,望一眼花瓶中那逐漸燃燒殆盡的生命,便又能靜下心來,加把勁地面對未來。
兩人各買了一束白色的花,沒有在意花語是什麼,單純認為,白色是對被哀悼者最直觀的思念。
一言不發,途中,兩人把話都憋在心裡,與腦海中的過去對答,低著頭,在眾目睽睽之下,手持白色鮮花,靠徒步,邁向西區。
冷風拂面,寧靜僅存於二人之間。
電軌車的噪音如病毒般傾瀉在空氣裡頭,卻往不了兩人心裡頭去,因為他倆的心此時位於‘過去’。
經過三個小時,如朝聖一般的緩慢前進的道路,眼前終於能目視到通往西區的關卡。而在這之前,他們轉了個方向,朝路邊一棟破舊不堪的房子走去。
兩人來到了老破房前,大門已經化為了殘骸,在不遠處以它最後的形態保留了下來。漆黑的爆炸痕跡依舊完整,彷彿一切都還發生在昨天。
沉悶與刺痛,鞭撻著沐陽的心,一股酸勁湧上雙眼,但他頑強地擋住了洪流,現在再哭,為時已晚。
門前擺著20來只陶瓷花瓶,每瓶都塞著不同顏色的花,一半是鮮的,其他均已枯萎,凋零著垂落下來。
沐陽將枯萎的花取出,兩人挨個插入了各自的白花,站起身,後退兩步,對著花瓶與破敗的房屋,深深低下了頭。
這裡發生的事,都必須被牢記,但僅僅是作為過去的痕跡,立於身後的告示牌,存在心中。
等腰開始發酸,眼皮即將滿溢位激流一般的液體時,他才緩緩挺起身,擦了擦眼淚,轉過身,與蝶相視,無言點頭,留下前進的背影,踏出腳步。
白色的花,悠悠盪漾,過去的影子,在陽光下洗滌,屋內的溫度,暖和了許多。
西區是所有平民區裡最貧窮、最危險的區,外來者存在過的蹤跡烙在了西區的標籤上,洗也洗不掉。他們遺留下的房子,窮苦的特樂依爾人就算露宿街頭,也不願住進去。
在大中午這個時間段,西區路上行人很少,這裡塊民眾的主要工作,大部分都在城外做勞力苦工,或者在晚上才出來‘覓食’的法律邊緣者。他們每當從關卡出區,都會被趾高氣昂的‘同胞’嘲笑,毆打,就如同他們以前對外來者的那樣。
從其他區進入西區,是不需要出示居民證的,因為這個區在六年前,就已經被經營國家的大人物們列為了‘法外區域’,這個區域甚至連警察都不允許配置,盜竊?鬥毆?在法之外,皆為兒戲!
“請出示證件。”
然而,身為警察一員的蝶,還是警隊長這種職位的人物,進入時卻會被要求登記。
“...”就如倒茶和水一般熟練,蝶將一堆證明都遞給了關卡的警衛,一通沒有什麼實質意義地操作,才把東西都還給蝶。
街道很髒,沒人會願意就職於一個需要24小時不間斷的工作,四下沒有垃圾桶,公共廁所壞了也沒人修,臭味瀰漫了整個區,實在算不上給人類居住的環境。
“怎麼你需要交證明?”沐陽理所當然,好奇地問道。
蝶組織了一下腦中的語言,冷冷地望著前方,記憶回到過去,答道:“六年前,這裡的執法權被收回,西區警署支離破碎。別區的警察如果進入西區,就會暫時被剝奪所有的執法權,除非——反正就等於,眼前發生了搶劫,我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