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興師問罪(第1/2 頁)
晌午有宿離的手藝招待,自然虧待不了幾人的舌頭。再者,宿離從屋後丟擲了兩壇梅煎雪,周從燕酒量不行,一杯下肚就頭昏腦漲找地方睡覺去了,留下三個男人在院子裡推杯換盞。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楊臻也看得出嵬名峴是個愛酒之人,雖說不至於嗜酒如命,但見到酒就眼直是沒跑了。只是嵬名峴連楊臻都喝不過,就更不用想喝倒宿離了。 更何況憑宿離的酒量,喝倒他們兩個都不成問題。 事實就是如此,楊臻本來打算略坐坐就走的,畢竟還得去紹興“拜訪”杜三斤,但是一頓晌飯之後,楊臻和嵬名峴就人仰馬翻了。既然三個趕路人都醉夢了,自然也就沒法趕路了。 愛酒之人很難拒絕梅煎雪這樣的好酒,拼酒之時楊臻就想到過了,大不了宿醉,遲一天趕路也沒什麼,到時候路上走快點就好了。 直到第二日時進晌午,嵬名峴才緩過勁來,能正常下地走路了。楊臻不是頭一回喝,所以比嵬名峴的情況好些。 “瞧你們倆這點出息,不過是喝點酒,現在才好。”周從燕倚在門框上看著斜欹在屋外竹臺上曬太陽的楊臻以及在院裡用井水冰鎮腦袋的嵬名峴。 她不常喝酒,即便是喝也沒接觸過江湖中這些小眾的烈酒,昨日她只是嘬了一小口就上頭了,這樣的頭暈只需要眯眼睡一覺就好,她迎著大清早的日光睜開眼,發現楊臻和嵬名峴還在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楊臻她是知道的,平時睡個懶覺也是有的,但嵬名峴卻是個起得比雞還早的傢伙,如今竟然也被撂倒了,她自然覺得是個熱鬧。 楊臻嘿嘿笑了幾聲,也不說什麼。現下的陽光溫軟醉人,曬的他又想睡覺了。 嵬名峴把腦袋從水裡拎出來,宿離及時遞給他一條帕子,對周從燕說:“梅煎雪雖然入口清冽,但後勁卻大,昨日咱們一下子喝了那麼多,難受些時候也是正常。” “宿先生你就沒事啊!”周從燕還想再補一句:瞅這倆人的熊樣! “離老哥這酒量,天底下恐怕也難找出幾個,我與他相識四年了,拼過百八十回酒,從來都沒贏過。”楊臻說得毫不慚愧。 宿離只笑不語。 嵬名峴把帕子浸溼淘洗了幾下後擰了擰,疊成方塊拎在手裡走到楊臻面前把溼帕子遞給了楊臻。楊臻拿帕子抹了兩把臉,頓時覺得清醒了不少,他隨手一甩,嵬名峴接住帕子,攥在手裡,坐到了楊臻的旁邊。 看著嵬名峴伺候楊臻的樣子,周從燕倒是習以為常,畢竟她看慣了楊青跟在楊臻屁股後頭端茶倒水。宿離就不一樣了,他雖知道楊臻不饒人,卻也納悶堂堂劍魁竟然會對楊臻鞍前馬後…… 楊臻和嵬名峴同周從燕一樣,各自習慣的事,沒人會覺得有哪裡不對。 三人在宿離處又蹭了頓晌飯後,便辭別此地往紹興去了。兩日之後的半晌午,三人便在快意樓落下腳了。 楊臻與嵬名峴一進門,堂倌就認出他們來了,畢竟月前這二人還差點搬空了他們的酒窖。 要了房後,楊臻和周從燕便各自回房擱行李了,嵬名峴身上零碎少,除了一把劍以外幾乎別無長物,便直接在堂下喝茶水等他們。 堂倌趁此時小跑過來問:“客官,上次您二位擱櫃上的銀兩還有剩呢,掌櫃的讓小的來問問您,要不要再來幾壇花雕?” “什麼銀兩?”嵬名峴不解其意,之前他一共也沒在櫃上留幾兩銀子,所以在楊臻找上他之前,他也就只有個住處,因著預留的銀錢少,客棧給他送的飯菜都清淡得厲害,怎麼可能還有剩?如今想來他也奇怪,上次他被楊臻灌醉撇下,次日醒來之後便收到了堂倌送來的醒酒湯以及雞鴨魚肉,他當時只是詫異,卻也沒往心裡去,畢竟那時他滿心都是“楊臻這個混賬到底去哪了”。 “就是剛才那個上了樓的公子,他臨走前留下了不少銀兩,還吩咐咱們好生招呼您,只是沒成想您第二日就走了,所以那些餘下的銀兩還一直在賬上記著呢。”堂倌說。 嵬名峴聽皺了眉,心中嘀咕:這算什麼?覺得不該就這麼甩掉我,所以做些補償? 這只是一瞬之念,但他又覺得不至於如此。 “客官,花雕您還要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