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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顧淮山已經從朝中退下來了,沒必要摻和進來,這次的事,要真說起來,也只跟江南私鹽案有關聯,這是三司的事,就像袁荃所說,其中牽連甚廣,在非必要的時候,他不想再把不相干的人拉進來。
他會想辦法將人從英國公府引出來。
他輕道,「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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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音旭和餘晚媱等西城兵馬司和陸恆撤走,才敢將韓雲生從羅漢床下拖出來。
韓雲生已然昏迷不醒,身上儘是傷,所幸還有口氣在。
丫鬟入內給他換了身女裝,再戴上帷帽,除了個子高一些,臉尚算玉秀,倒能糊弄過去。
兩人帶著他上了馬車,回府後,先將他安置在僕從住的下房,餘晚媱支了個粗使婆子去照顧。
這事兒便暫時算揭過。
再說這王承修被抓去都察院詔獄,愣是不承認自己有外室,那丟女兒的老婦人雖沒有證詞,卻認得王承修的幾個小廝,在她的指認下,袁荃全給抓起來嚴刑拷打,那些小廝平日裡跟著王承修耀武揚威,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遭了一頓刑罰後,就全部交代了。
原來在今年八月份,王承修叫人將那大著肚子的外室沉河了,還特地選的潞河下游,扒了她的外衫,這樣才不容易被人發現。
其行可恨到令人髮指!
袁荃大怒之餘,遣了衙役前去潞河下游搜尋,搜尋了整整一夜,都沒找到屍骸,找不到被害的外室,這案子便不能定罪,袁荃第二日就已經卸任了,新上任的都御史荀誡雖是袁荃一手提拔上來的,但終歸年輕壓不住人,那王澤銘還託人給淑妃遞話,估摸著只要袁荃一走,王承修就可能被無罪放掉。
這天夜裡,在所有人都密切關注著潞河,在陸家祖墳處,十餘個人在刨土。
陸恆立在墳前,看著倒在地上的墓碑,上面寫著的餘氏二字極其諷刺,她姓顧,她也沒有死,她只是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他在靈堂上為她做的一切都是笑話。
棺木被幾個大漢抬上來,陸恆道,「揭開。」
那幾個大漢便遵照他的話將棺材板掀起來,裡面頓時一股惡臭衝出來,幾人全蹲地上嘔著。
陸恆垂視著棺材裡的屍體,已經徹底腐爛了,身上穿的壽衣都被蛆蟲咬破,能見壽衣底下的骷髏架。
那晚餘晚媱墜河後,捕役在水裡找了整整三個時辰才把她撈上來,他找到霜秋的院子,聽見裡面有女人的尖叫聲,霜秋說是她娘腿疼犯病,他如果進去看一眼,只要看一眼,會不會就沒有後面的事情發生?
可是他太蠢,只是聽晁元說潞河裡撈出來屍體,便慌了神,跟著他回去,仵作已驗完屍體,他能看的便是一個膨脹起來的屍體,換了新衣衫,他只當是仵作驗屍必須褪衣,卻未曾想過外衫是被人強脫走,泡了三個時辰的河水,在湍急水流的沖刷下被河底的石子樹枝將屍身刮的體無完膚,根本沒法辨認是她,僅聽著仵作的三兩句話,便把這具屍首認成了餘晚媱。
死者無辜,他身為大理寺卿竟這般糊塗。
餘晚媱便是笑他也沒錯,他不應該因為私情而沖昏了腦子,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喪失,只會悲傷難過。
他讓人將屍身重新收殮進新置辦的棺材裡,掀起下擺跪地,親自為她點了三炷香奉上,沉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王承修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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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這邊王澤銘尚在沾沾自喜,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屍體,有淑妃娘娘給聖人吹風,都察院再能耐也得放人。
可他沒有高興太久,便有下人來傳,陸恆抬著棺材去了都察院,並和荀誡一同入宮,聯合向聖人上告王承修惡行。
聖人大怒,當場罷了王承修的職,判其笞刑五十杖,王承修直接被打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