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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雪眠顫抖著聲音，&ldo;我……不是不能懷孕的體質嗎?&rdo;

這是他過了這麼些年，頭一次真正地失去理智。

他要瘋了。

李御醫摸不清嵇雪眠的心思，只能如實回答：&ldo;您雖然是個哥兒，確實體質孱弱不能懷孕。可是您長期吃的藥著實把身/體調理好了，那麼受孕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rdo;

嵇雪眠閉著眼睛，連睫毛都在顫抖。

李御醫當然不敢問，這是誰的孩子，怎麼一直沒聽說嵇首輔是個哥兒，而且他沒有成親，哪來的孩子爹?

能和嵇首輔有孩子的人，那得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況且，能讓嵇首輔懷上那個人的孩子，想來是一個異常艱難的求愛過程。

李御醫小心翼翼地說道：&ldo;可能您的體質太差了，這個孩子您可能會懷的很辛苦，我看您現在就過於單薄，想必到了懷孕後期，您會更加削瘦，甚至可能難以行路。&rdo;

&ldo;不會有那個時候，你幫我把他打掉。&rdo;嵇雪眠狠了狠心，這是他老早就和段棲遲說過的話，如果有了，不會留。

帝師和攝政王有個孩子，這是什麼驚天玩笑!

怎麼說?帝師在輔佐皇帝不被攝政王篡權的時候，抽個空和攝政王生了個孩子?

這也太驚悚了，嵇雪眠不敢想。

&ldo;嵇首輔，恕微臣直言，&rdo;李御醫斟酌片刻，&ldo;您若是把這孩子打掉，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您也有可能因此大病不起，不能終老……臣的建議是，保胎，或許您把他生下來，才是對您、對這孩子，最好的交代。&rdo;

保胎?

嵇雪眠腦袋都要炸開了。

他一時半會兒不敢做這個決定。

可笑，他嵇雪眠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居然怕生孩子?

&ldo;容我考慮考慮。&rdo;嵇雪眠啞著嗓子，扶著額角。

嵇雪眠真的要崩潰了。

若是自己也不在這朝堂之上，先皇的遺詔、宣沃的皇位、甚至於他身後的朝廷命官，便要死的死，傷的傷，全都被辜負了。

李御醫此時已經恢復了沉著冷靜，&ldo;是，嵇首輔。那麼臣便擅作主張，先給您服用一些安胎藥了。&rdo;

嵇雪眠看了他一眼，發覺李御醫這個人應當是可信的。

他不會看錯人。

嵇雪眠輕輕闔上眼睛，有些疲憊：&ldo;李御醫，你進宮這麼久，有些事情不需要說的那麼明白。&rdo;

李御醫馬上聽懂：&ldo;您放心，臣的嘴牢得很，如果說出去，您把我誅九族。&rdo;

&ldo;好，我且信你。&rdo;嵇雪眠稍稍恢復了一點呼吸，&ldo;沒我的允許，你不能告訴任何人。至於安胎藥……&rdo;

嵇雪眠異常艱難地下了個決定，&ldo;我喝。但是你不能記錄在案，不要被別人發現，你能做到嗎?&rdo;

李御醫把頭磕地上：&ldo;臣萬死不辭。&rdo;

末了，李御醫臨走前又叮囑了一句：&ldo;嵇首輔，您再不可以生氣，操勞，有過大的情緒波動了。總之，注意的事項實在是太多，臣且說這些，剩下的也會給嵇首輔講，您不用太擔憂。&rdo;

嵇雪眠已經是滿臉寫著擔憂了，李御醫就又嚴肅說道：&ldo;如果說懷孕產子是要命的事，那麼對您的身子來說，可能是十倍要命的事，服侍您需要比旁人更多百倍的金貴，不是開玩笑的。所以，您別嫌臣嘮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