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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覆地想,為什麼我聽了你的心意,感動之餘亦有惶恐……是擔心身份差距過大,自己不配承受;是因梁局長之事,心存芥蒂擔憂;還是我對文墨你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也許都不是的。」
「你才傾天下、琨玉秋霜,待我真誠友善,甚至不惜為我與兄長決裂、耽誤自己的前程……」懷硯說著說著已是淚水盈睫,「我江懷硯豈是沒有心肝的人,只是……也許在多年以前,我就再無法忘懷一個人了。」
梁文墨聽著只覺心裡一片冰寒,他眼裡也迅速濕潤起來,囁嚅著低聲問道:「是誰……」
「是年少時的夥伴,失散了很久……我想忘懷,可有時卻覺得思念他已成了本能。」懷硯輕輕抹去臉上的淚,「這番話說出來未免殘酷,可我想坦然相告……」
「你們……兩廂情願嗎?」
「是的……」
「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梁文墨吸了吸鼻子,他想再說些什麼,卻又全然不知如何開口,只背過身睡了下去,懷硯躺下後完全睡不著了,他想,他和梁文墨可能做不了朋友了。
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懷硯料想過這樣的結果,此刻也只有默默接受。
過了須臾,天空中開始斷續飄下雪花,懷硯凝神聽著落雪細微的聲響,心思不知飄往何處……
梁文墨睡得悄無聲息,懷硯並沒有聽到他的呼吸聲,也許他亦沒有睡著,他扭過頭去看他,發現梁文墨的肩膀,好似在微微發抖。
懷硯不忍再看,收回目光時卻被窗外突現的一道強光閃到了眼睛,他驚愕之餘,身下的石炕也抖動起來,劇組人員睡得都是從前山上的古屋,儘管修繕過很多次,終歸沒有那麼結實,在大地激烈的顫動下,屋中央的房梁忽然斷裂,衝著梁文墨的頭部就壓了下來。
「小心!」
梁文墨雖然也沒有睡著,卻還沉浸在無盡傷情中,他沒有反應過來,頭上已稀里嘩啦落滿了瓦沫和土渣,他感到懷硯將他用力一推,而後便聽到沉重的一聲悶響,再回身時那房梁已砸在了大炕上,連帶著在屋頂蹲守的劉昊也狼狽地掉了下來。
懷硯已算是眼疾手快,可撤回胳臂的時候還是被木上的長釘深深劃傷,鮮血登時染紅了被刮出口子的白色水衣,隨後他們二人被劉昊拉起來跑到屋外,這時其他劇組的成員也驚魂未定地跑了出來,劉昊見懷硯手上滿是血跡,正要急著去找消毒包紮的藥物,卻聽梁文墨顫抖著聲音問道:「為什麼這個保鏢在屋頂上?江懷硯,你就這樣不信任我麼?原來我在你心裡和我哥並沒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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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誤會了……後面麻煩的事會接踵而來
第60章 梨園苓窗
「文墨,我從沒有這樣想過!」懷硯扶著手臂,那傷處冒著血突突直跳,彷彿因劇烈疼痛而加速的心跳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劉昊拿過劇組人員手裡的淨布,一邊給懷硯止血,一邊忍不住對梁文墨嚷道:「若不是江先生救你,你早被砸咽氣了,現在不但不幫忙處理傷口,反而在這兒瞎攪和!你還有沒有良心!」
「方才就讓我死在裡面算了!」梁文墨紅著眼眶喝了一句,轉身就打算下山去,正好跟匆匆自城裡趕來的導演胡家彬撞了個滿懷。
「哎呦喂,梁先生!!您沒事吧?」胡家彬薅著梁文墨的肩膀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我這上城裡一趟,哪想到您這會兒來!還是小裴跟我說的……」
「咳咳!」梁文墨忽然咳嗽起來,胡家彬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一抬眼瞧見懷硯受傷,忙小跑兩步過去,看了一眼就倒抽起涼氣,「江先生傷這麼深啊!怎麼弄得?」
「被鐵釘劃的。」劉昊很著急,「那釘子年頭久了定是生了鏽的,得馬上去醫院打泰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