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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安匪夷所思,又仔細確認一遍,他竟然會寫這種東西?
陸濃側躺在床上,正對著窗戶,看到裴寂安手裡拿著的信紙和他臉上震驚的表情,饒有興趣地問:「聽裴錚說你在軍校時是優秀畢業生,不但會英語、俄語、德語,還會各種方言,是這樣嗎?」
「我的資料裡記載確實是這樣。」裴寂安不知道陸濃為什麼這麼問,淡淡說。
「哦~」陸濃長長「哦」了一聲,得到正主親口承認了,呵呵,這個老色批,原來真的那麼早就開始覬覦她了。
「那你翻翻你手裡的書,找到信紙上的詩,讀給我聽。」陸濃一邊拍著小夏崽哄她入睡,一邊理所當然指示裴寂安。
裴寂安怔住,開啟手頭的書,翻到信紙上被翻譯成中文的那一頁詩。
「怎麼不讀?」陸濃閉著眼睛枕在枕頭上,「要我念給你聽嗎?好吧,反正你也一直想聽我念詩。」
「我給你蕭索的街道、絕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陸濃的聲線不尖銳不沙啞,音色柔和輕靈,聽她念詩是一種很享受的事,裴寂安靜靜聽著,從中聽到了某些含蓄的情感。
那麼寫下詩句的自己又是怎樣的心情呢?
一首詩唸完,陸濃睜開眼睛對裴寂安莞爾一笑,「感覺怎麼樣?」
裴寂安:「很好聽。」
「那就好,」陸濃打了個哈欠說,「快上來睡覺吧,小夏崽都睡了。」
聞言,裴寂安視線掃過床上,小夏崽平躺在陸濃身邊,睡是睡了,但臉還拱在她的衣服裡,嘴裡含著陸濃。
「要不要把她抱到嬰兒床上?」裴寂安輕聲問道,他怕睡覺的時候壓到小夏崽。
陸濃心裡咋舌,裴寂安就是裴寂安,剛剛還不敢看她的身子,這才過了多久,已經能做到目不斜視了。
「你過來抱吧,」陸濃拄著下巴,看裴寂安的笑話,「我抱她總是哭,以前都是你哄她的,我看你雖然失憶了,抱她的技術卻沒有丟。」
裴寂安看了她一眼,從床上小心翼翼抱起女兒,把她放進了嬰兒車裡。
裴寂安剛鬆手,陸濃就翻身吹滅油燈,然後徹底躺平。
裴寂安:「……」
陸濃以為裴寂安會不好意思上床,躺在床上看他笑話,誰知裴寂安淡定脫衣服,隨後躺在陸濃身旁,姿勢正面朝上闆闆正正。
先前的拘謹彷彿是陸濃一個人的錯覺。
陸濃抽抽嘴角,眼珠滴溜溜亂轉,在黑暗裡冒黑水。
等了一會兒,她轉過身子慢慢湊近裴寂安,小手調皮地撥弄裴寂的喉結。
「哥哥,你睡了嗎?」
裴寂安睜開眼睛,將她的小手拉開,側頭看陸濃。
月光通明,裴寂安看到陸濃無辜眨著眼睛,長長纖細的睫毛分明可數,粉嫩的嘴唇誘人採擷。
裴寂安伸手蓋住陸濃明亮的雙眼,說,「別鬧,快睡。」
陸濃怔然,這個動作這種語氣……很像沒有失憶的裴寂安。
她回過神來繼續逗裴寂安。
探出身子把頭整個趴到裴寂安的胸膛上,委屈地說,「可是我們是夫妻啊,要做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
陸濃伸手在裴寂安身上畫圈圈,重點強調:「夫妻義務。」
裴寂安沉默,見他沒有阻止自己,陸濃得寸進尺,手漸漸向下探索。
卻被裴寂安一把抓住,他的喉頭滑動,啞聲說,「你想要……」
「是啊,」陸濃坦然地說,「老夫老妻了,幹什麼那麼害羞?」
裴寂安輕輕撥出一口氣,轉過身來和陸濃面對面相望,一隻手還握著陸濃作亂的禍手,另一手輕輕撫上陸濃的臉頰,「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