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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束縛好的長髮此時凌亂散開,有的被水打濕貼在面板上,有的頑皮垂落,隨著夏日溫柔的清風輕掃紅影。
裴寂安將盤子放到架上,俯身溫柔抱起她重新將她放到水裡。
然而陸濃觸及到裴寂安的肌膚、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一股不知是從身體哪裡燃起的火氣迅速將她點燃,陸濃更熱了。
原本已經漸漸平息的熱意死灰復燃,燃燒著陸濃的神智,她想尋找一絲清涼,像小獸一樣臉對著臉和裴寂安貼貼。
直到尋到裴寂安的嘴唇,她試著咬了咬,無意識親親。
裴寂安的眼神如墨,濃意未化開。
一隻大手扶住陸濃的腦袋,阻止她退卻。
大海吞噬了遲鈍的小銀魚,不允許她逃跑,小魚被大海溫柔以待,膽子漸漸大起來,想要翻身掌控大海。
一隻魚怎麼掌控大海?
——讓大海為之瘋狂,這隻魚躥到浪花之上,俯視大海,大海縱容它的肆意,捲起浪花將小魚托起,海水漂漂蕩盪,懷抱輕芙沖刷著魚身。
給它溫柔,給它刺痛,令它歡喜,令它受了小小的教訓,安分下來。
安分下來的魚兒任由大海妄為,海水溫柔撫慰魚兒焦躁的身心,給它一切它想得到的。
一吻結束,裴寂安拿過一杯水,輕輕托起陸濃,將水杯遞到她的嘴邊,陸濃心火燒身,張開嘴大口喝水,整整喝完一杯水後止住渴意。
裴寂安放下杯子又抽出浴巾,替她擦拭乾淨頭上、身上的水漬,最後裹著浴巾抱她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陸濃燥意雖去大半,但根本睡不著,在床上不斷翻來覆去,磨蹭帶著涼意的床單,待裴寂安上床後,她迅速過去貼貼。
裴寂安手拿搖扇,一手安撫陸濃,一邊替她扇風去熱,一扇就是大半夜。
半夜,陸濃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藏在裴寂安懷中,兩人貼在一起應該有些熱的,可熱意只稍微停留,就有陣陣涼風將熱意驅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著的自己到底是熱還是不熱,如果熱的話為什麼非要鑽進裴寂安的懷裡,如果不熱,裴寂安又為什麼要給她扇風?
大概像夏天蓋著被子開空調吧,雖然任性,但真的很舒服。
陸濃一時間有些複雜難言,其實睡著之前所有發生的事她都是有意識的,她看到裴寂安壓抑不住的怒火,看到裴寂安照顧她一整夜,也看到裴寂安明明什麼都能做,能對她為所欲為,甚至等她清醒後,可以推脫是幫她解藥性才不得不佔有她。
可裴寂安偏偏剋制著什麼都沒做。
這簡直不像他老色批的人設嘛,陸濃真心看不懂這個老色批了。
……而且從沒有人為她扇一夜的扇子,縱容她的任性。
可能連陸濃自己都沒注意,她醒來後的第一時間並沒有像從前那樣,大驚失色地想要從裴寂安懷裡出來,而是想著裴寂安為她扇了大半夜扇子這件事。
「還不舒服嗎?」
黑夜中裴寂安的許久沒開口的嗓音有些喑啞,還帶著一絲疲憊,他畢竟身上有傷,休息不好也會影響傷口的癒合。
「嗯……已經好了。」陸濃小聲說,「你累了吧,其實不用一直給我扇風,我不熱。」
說著就要從裴寂安懷裡鑽出來。
「別動,」裴寂安制止住陸濃想要逃跑的動作,「我不累。」
陸濃:「……」別動別動又是別動,男人,你的名字應該叫淡定。
算了,陸濃象徵性掙扎兩下,又在他懷裡調整一番更個舒服的姿勢,十分無賴地說,「別只對著一個地方扇,往下點,我身上要都扇到,太熱了這破天。」
黑暗中,耐心等待一隻小魚靠近的人類,終於第一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