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2 頁)
一想到這個,我就感到噁心。
我顫抖著手指捏住鱗片的尖端,指尖用力,試圖把那片赤鱗從身上拔下來。
但我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我意識到這樣的自虐不過是徒勞無功的自我安慰。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想一想我要怎麼做才能儘快改變這一切。
「你再在浴室裡待下去,我只能考慮衝進去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了。」甚爾敲了敲門,向來玩世不恭的語氣裡難得帶了一絲嚴肅,「這可不像你,過去的你可不是個自怨自艾、性格尖銳、想和敵人玉石俱焚的瘋子。」
「哈……或許吧……」我撥出一口氣,勉強讓自己的聲音恢復平穩:「我還以為你至少會隨口鼓勵、安慰我兩句,或者像夏油傑那樣誇我做得好。」
「我說過,那是另外的價錢。倒是夏油傑,他誇你了?」他隔著門板發出饒有興致、裝模作樣的讚嘆聲,「那他可真是一點都不瞭解你。」
「說得好像你很瞭解我一樣。」我嗤笑道,「他可是和我相似到自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我呢,你又知道我什麼呢?甚爾?」
「我知道你現在根本就是在自虐。」甚爾冷笑道,「你們這種人總是對自己格外狠心——他和你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的確很像,但你們兩個偏執狂捆在一起只會加速彼此的滅亡。」
「或許吧……」我的呼吸平復了下來,擦乾身上的水,「你不一樣,你總是很豁達、像是除了錢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專注於某一事物、也不會為那些事困擾……」
「你不是也很專注、打算一條路走到黑了嗎。」他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有些飄忽不定,「過去也是、現在也是,好像沒人能改變你的想法。即使現在我覺得現在的你根本就是在自取滅亡,你也不會為此而改變。」
我推開門,直視著他的眼睛。
「七海前輩曾經對我說過,」我說,「不要想太多、堅持自己的想法、做自己認為是正確的事、堅定不移地活下去,這就足夠了。我會像他說的那樣,不為外物干涉、做自己認為是正確的事——不管我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麼樣,在這個過程中,我的存在和心情是最無關緊要的。」
「得了吧,傻子。」甚爾發出一聲不屑的嘆息,俯下身,捏住了我的臉頰,「你根本就不覺得這是正確……」
剛衝過冷水的臉頰冰冷蒼白,襯得男人的手格外溫暖。他沒有說下去,只是微微皺著眉注視著我近在咫尺的眼睛。
如果是往常,我肯定會鼓著臉瞪他、讓他鬆手、說他才是傻子。
可或許是他的手太過於溫暖了,我現在卻完全沒有和他生氣的想法,甚至感覺胃裡冰冷噁心的感覺也褪去了一點、一點一點升騰起了一股暖意。
「所以你要干涉我嗎?」我輕聲問,「或許我的確是個做了錯誤選擇還死不悔改的傻子,但在我看來我的確已經別無選擇了——你想幹涉我的決定嗎?」
甚爾盯著我,沒什麼感情地扯了扯唇角。
「我為什麼要干涉你?」他反問道,「我現在只不過是你的保鏢罷了,犯不著為了這種事惹怒我的僱主。更何況,就算我這麼做了,你也不會被我影響到。」
我們同時沉默了一會兒。
「也是。」我微笑了起來,「這才像是你會說的……甚爾?怎麼了?」
甚爾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嘖。」我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只能感覺到這一刻的他離我很近,語氣不耐,「你想怎樣都隨你,正確也好,錯誤也罷,想把自己燒成灰都無所謂……我都絕不會幹涉你。」
他輕描淡寫道:「但在你把款項結清之前,你絕對別想死,就算你死了,我也會把你從地獄裡撈出來;如果你想把自己燒死,我會站在火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