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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合夥暗殺你兩百輪了,你也只回敬了一輪而已。」甚爾懶洋洋道,「正當防衛,不足為奇——倒是你會猶豫這點讓我有點驚訝,說不上虐殺、一刀兩斷罷了,在監獄星的時候你處理這個不是很順暢嗎。」
「大概是因為在監獄星的時候殺了他們並沒有什麼好處、在這裡卻涉及到了巨大的政治利益吧。」我擰著眉毛、這麼回答道,「總感覺這些事不像是我該做的……oga們期待的領袖應當是一個完美的人,刑事案件裡的完美受害者,只透過最正統的手段贏得勝利……」
「這種情況只存在於他們的幻想中吧。」甚爾嘲笑道,「他們這麼想也就算了,你今年多大了?」
我有點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他扭頭的時候把頭髮上的水煮甩我身上了,像只正在甩幹毛髮的大型犬。
隨手把自己的毛巾丟給他,我託著腮、點燃了一根煙:「我也並非完全是想完成他們的幻想,我只是……總覺得自己能做得更好。」
——覺得自己能把報復心理和理想完全區分開來,讓自己的動機顯得更純粹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混雜著那些醜陋的情緒和意圖,站在前人的屍骸上、做些和其他政客沒什麼兩樣的、爭權奪利的事。
甚爾接住毛巾,突然停滯了一秒。
他抓著毛巾蓋到腦袋上,隨手擦了兩下,低著頭道:「沒有要誇你的意思——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總是覺得還不夠,或許我就是這樣貪婪的人吧,總會想著會不會有更好的方法……」我嘟囔道,「你先把頭髮弄乾,別仗著alpha體質好就頂著濕漉漉的頭髮把水滴得到處都是,到時候偏頭痛半夜在我門口哼哼我可不會理你。」
「是你自己失眠才覺得我在哼哼吧?」甚爾不滿道,「而且你這傢伙真的一點團隊精神都沒有——為什麼總想著一個人解決完所有事啊,真是個傲慢的傢伙。」
我對他的評價充耳不聞,站起身、頭也不回道:「總之你趕緊擦頭髮,我去一趟洗手間。」
「快點出來,待會有客人來。」甚爾在我背後不情不願道。
我沒有在意他的話,把自己關在洗浴間裡、鎖上了門——然後趴在洗手檯上、捂住了嘴。
噁心……令人作嘔。
事到如今了還在對一些根本就無關緊要的事產生猶豫……這分明完全沒有意義。
我無法忘記加茂憲倫對我說過的話,他的話一直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他說我是個懦弱、無能、什麼都保護不了的廢物,一切悲劇都因我而起。
那些發生過的事讓我覺得他的某些話是對的:我必須改變,捨棄我性格中的缺點,做個果決、對敵人冷酷無情的統治者。
我也的確這麼做了,努力去改變、做一些以前未曾考慮過的事,變得「強大」。在演說中滿口謊言、欺騙民眾,暗殺政敵、欺瞞同盟。
我的「強大」都是由什麼東西換來的啊——我最大的倚仗是由加茂憲倫改造而得來的,而我只是他的實驗品中最為成功的那個。這份資料來源於他做過的無數次血腥的實驗,最終應用在我的身上。
我感覺我像是在汲取著其他實驗品的鮮血……包括裡香。這樣的力量令我寢食難安,像是在屍山血海中坐享其成。
而暗殺政敵親自動手的雖然並非是我、下令的也不是我,我卻完全能想到他們為什麼瞞著我行動——他們不希望我產生負罪感。
可我卻只覺得是我推脫了責任,我是既得利益者,卻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讓別人替我承擔了原本應該由我自己承擔的責任。
我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向現實妥協,又做得不夠徹底、猶豫不決。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理想是否正確,懷疑自己選擇的路是否偏移——我真的能做好嗎?成為了執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