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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任昭遠碰見的時候都是高中了。
任昭遠記得那所學校是初高中一起的,只是分了南北校區,所以除了轉學的個別情況,初中是同學的人高中還是。
「從初中欺負到高中?」
譚錚居然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抬手碰了下發梢:「你去的時候高一上學期還沒過完,之後就沒有了。」
「那幾年老師一直沒管過?」
「最開始管過。當時我反抗得厲害,打不過那麼多人就只認準一個打。驚動老師後,大家全部被通知了家長帶到辦公室去,我和其中一個身上傷都很嚴重,動手的地方沒監控,他們就說是我欺負另一個帶傷的人,他們是為了幫他。」
「老師信他們了?」
譚錚笑了下:「老師信我,一直站在我這邊,但是後來我爸去了。」
「那時候譚清病了很久都不見好,又起了炎症,我爸被老師通知後急忙從醫院趕到學校,一聽說是因為打架先當著老師同學給了我一巴掌。」
「他動完手另一個同學家長就不信老師的了,硬說他的孩子受了欺負,要學校處分我,讓我道歉。」
「我媽打電話催我爸回醫院,說譚清又燒起來了,我爸顧不上我,和老師說孩子有錯儘管教訓就急忙回了醫院。」
「老師為了護我還被其他家長投訴了,全校通報批評。」
「發現沒辦法之後就懶得反抗了,想著他們什麼時候玩夠了覺得沒意思就好了。」
「沒想到一直沒完沒了,」譚錚轉頭看著任昭遠,說,「後來有一天,我就煩了,覺得受不了,想結束。」
「然後,你出現了。」
任昭遠心裡像被塞了一團又一團棉花,對上譚錚的濕漉又直白的目光,攏成又沉又軟的一團,最後抬手摸摸譚錚的臉:「辛苦了。」
「過去了就好了,只怕當時過不去,」譚錚說,「就像大學時另一個學校的兩個學生一樣,一個無期徒刑,一個終身殘疾。」
「沒事了,」任昭遠在譚錚後頸揉了下,「沒事了。」
其實譚錚心裡真的不在意了,他父母並非完全不在乎他,只是教育方式不對,當時重心全在生病的女兒身上。
那些渾噩度過的時光也都逐漸淡忘了,他被任昭遠從闖不出的困境裡帶出來,之後的所有目光都只看向任昭遠。
喜歡一個人時,喜歡的只是冰山一角,此後年月流轉、諸事 歷遍,才能一點一點逐漸瞭解一個人的全貌。
他何其有幸,這一生第一次懂得喜歡,就喜歡上了最值得愛的任昭遠。
「和你說件事,」譚錚牽著任昭遠的手,空著的手點開那個十多年前的影片,在中間點了暫停,「這個人,最高的這個。」
「怎麼了?」
「他現在一直在做慈善,賺了很多錢都用來資助山區貧困兒童,不過他好像後來一直沒再長個子,現在應該還不到三十吧,看著都要禿頂了。」
任昭遠一下笑出來,剛停對上譚錚的視線沒忍住又笑起來。
「誰讓他以前欺負你,長不高禿頂都活該。」
明知道任昭遠是故意這麼說,譚錚還是高興,笑了一會兒輕聲感慨說「還好」。
還好,他沒成為被判無期的同學乙。
還好,他沒殺死一位將來的慈善家。
還好,他遇見任昭遠了。
後來玻璃穹頂亮起微微閃爍的藍白光暈,銀河流轉,星子相連,譚錚找了一會兒,指給任昭遠看:「雙魚座,在那兒。」
任昭遠順著看過去:「你的呢。」
「天蠍。」
「那個?」
「這是摩羯。」
「啊室女,天秤這兒,」任昭遠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