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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趙原青沒聽這句,想到別處,心下滋味更難言說,「我知道得太晚了」
「你說謝容自殺,現在怎麼樣,醒著嗎?人在哪裡?」
「晚了,」趙原青背靠著牆,旁邊豎在牆角的管道上有層薄塵,蹭在了他沾血的衣袖上,「鄭鵟已經到了。」
救下謝容的時候是他們一家有事外出,路上才知道前面發生過泥石流,試著繞路透過時看見了泥裡的一隻小手。
趙原青堅持說自己看到了要司機調頭,把人挖出來後根本感覺不到呼吸,去醫院的路上他爸爸把謝容口鼻裡的髒汙清出來,邊做心肺復甦邊試頸動脈,把人交給醫生後對他說:「你要接受這個事實,不是好心一定有好結果,這個孩子應該活不成了。」
沒想到居然救活了。
之後在醫院住了不短的日子,接連高燒炎症,後來好起來的時候什麼都記不得。
他爸爸報過警,但當地派出所隔了幾天回信說找不到家人,應該被埋在泥石流下面了。
趙家養個孩子是隨手的事,姓是謝容自己選的,名是趙榮森取的,生日是趙原青定的,就是被救的那天。
起初趙原青經常去看謝容,時間再往後,趙原青自己要學的東西堆成山,漸漸也過去了一開始的勁頭,到現在,早已經忘了救下謝容的日子。
約摸是春夏交接的時候。
也許,就是今天。
趙原青無聲走出樓梯間,聽見紀霜帶著哭腔說:「不用鑑定,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就是小風。」
鄭和的一個手下剛好拿著張紙過來,鄭鵟看過後給了鄭和。
接著,鄭鵟在紀霜耳邊說了什麼,胳膊一直在後面扶著安慰。
看來,是了。
謝容有家,而且原本早該被家裡找到的。
——「說得多深情,什麼都能做似的,呵……」
——「你和趙榮森不愧是親父子,骨子裡都是一樣的人。」
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
他爸爸願意給謝容房子保姆,卻不肯讓鄭家找到謝容。
他願意為任昭遠付出時間精力金錢,卻不肯公佈離婚的實情。
因為前者於他們無傷大雅,後者於他們有害無利。
「病人已經醒了,但需要休息,可以進去一兩個家屬看望,儘量少讓病人說話,別讓他受刺激」
趙原青一時不知道該走還是該想辦法再見謝容一面,借點什麼回憶讓謝容同意不告訴鄭鵟。
發覺自己在想什麼,趙原青「嗤」了一聲。
轉身要走時被鄭和叫住:「趙總,不知道方不方便問一下你和謝容的談話內容,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自殺。」
「那些影片和照片,換臉前的人是我,」趙原青語氣沒什麼起伏,「我想把原件要過來銷毀,其他的,你問謝容吧。」
因為醫生的那句不能受刺激,紀霜生生剎住了想衝進病房的腳步遲疑地看向身邊人,鄭鵟看向鄭和,鄭和過來找了打算離開的趙原青。
見趙原青已經走了鄭和還沒過去,鄭鵟安撫紀霜先坐下,讓陪護先進去看著,自己過來找鄭和。
鄭和情緒不太對,他剛剛只顧著紀霜,現在才察覺。
「怎麼,這麼大了忽然多出個弟弟還不舒服?」
「我沒弟弟,他也不是我弟弟。」
鄭鵟餘光掃過遠處的紀霜,沉下聲音沒再和他玩笑:「胡說什麼。」
「我是查發帖的ip位址找到他的,」鄭和拿出手機,從下屬的反饋資訊裡找出張截圖,「影片裡是趙原青和小三,謝容把趙原青的臉換成昭遠,一次性發了十幾個平臺近百條動態,還借趙氏的名義聯絡了幾大媒體公司聯手發布昭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