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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到晚上,任昭遠失眠了。
譚錚心裡惦記著任昭遠的事情, 睡不沉, 夜半任昭遠起來時懷裡一空, 當時就醒了。
「去哪兒」
又低又啞的聲音裡帶著忽醒的睏意, 任昭遠放輕動作拍拍他:「去洗手間,沒事,睡吧。」
「嗯」
譚錚只在任昭遠的溫聲細語裡被哄得放鬆了一小會兒,在任昭遠放心離開後就從睡著的邊緣強迫自己醒過來,撐起身捏了捏眉心。
他沒出去,伸手把光線微弱的夜燈調亮一點,半倚半躺著等任昭遠回來。
「怎麼醒了?」
譚錚循聲看他,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氣:「孤枕難眠。」
任昭遠輕輕笑了笑,沒繞到另一邊,直接從譚錚這一側上去,從身上經過時吻了下他側臉。
譚錚直接伸手一攔把人留下了。
好半天都沒有鬆手的意思,任昭遠自己全部重量都在他身上:「你不壓得慌嗎?」
「不重。」
一個一百五六十斤的大男人,一時半刻也就算了,時間長了嚴嚴實實壓身上怎麼可能不重。
平時譚錚放鬆著在他身上壓個兩三分鐘他都覺得呼吸不暢。
任昭遠推推他肩示意鬆開,譚錚還是圈著沒動。
「真的不重,再讓我抱會兒。」
他喜歡感受任昭遠的重量。
心裡的人在懷裡,很踏實,很安穩,也很舒服。
不願意松就抱著吧,任昭遠索性找了塊舒服的肌肉側臉枕著,隨他去。
「睡著了嗎?」
「沒有,」任昭遠閉著眼睛回答,「應該一會兒就睡著了。」
「吃藥了?」
「吃了兩粒褪黑素。」
譚錚在他背上輕輕撫了撫。
他沒再問,任昭遠卻自己低聲說:「昨晚也沒睡著。」
譚錚猜到了:「以後你睡著我再睡。」
「幹什麼啊,」任昭遠笑了笑,「一個睡不著還要拖著一起不睡。」
「陪你說說話也好。」
「不用,我可以聽你呼吸聲。」
「我打呼嚕嗎?」
任昭遠又笑了下,認真想了想:「沒打過,不過有時候好像會做夢,喉嚨裡不高興似的「嗯」幾聲,胳膊抱得特別緊。」
譚錚沒記得自己做夢:「抱太緊你不舒服的話就掐我一把。」
「你對自己也太忍心了。」
「就掐一下,這才哪到哪。」
「那請問譚總,」任昭遠仰仰臉,「你想像裡我還能怎麼,給你上刑啊?」
「上刑我也受著。」
「就你會說。」
譚錚笑了笑,手掌覆在他後腰,四指併攏有節奏地一下下緩緩拍著,聲音放得很低:「睡不著是不是很難受?」
「還好,昨晚沒覺得,今晚有一點。」
他平時遇上有靈感或者工作需要的時候也會通宵,只不過隨著年紀增長頻率越來越低了。一晚不睡沒什麼,不影響第二天工作,他在譚錚懷裡躺得舒服,懶著不想起來。
但一晚沒睡第二天又工作整天,再到晚上就實實在在覺得困了,困卻睡不著,忍到凌晨,還是起來去吃了褪黑素。
「這個吃完之後多久起效?」
「差不多一個小時吧,會開始覺得困。」
「嗯,」譚錚說,「那再趴會兒。」
任昭遠抬起頭,一隻手墊在下巴和譚錚胸膛之間看他:「你真不嫌累啊?」
譚錚立著枕頭,枕得略高點,一直能看見任昭遠:「不累。」
任昭遠就趴回去了,又給譚錚留了個蓬鬆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