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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這時,元寶兒的小嘴這才嗖地一停,立馬將手中的扇子一扔,巴巴將車簾拉開了一角,往外探去,生怕這會兒伍天覃那活閻王又要去城外打獵獵鳥之類的,到時候遭殃的可又得是他了。
這一探,只見馬車竟停在了大街上,街道兩旁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竟還是元陵城內,又一抬眼,見此時馬車停在了一處大門外頭,那大門足足有三層樓高,看著像個酒樓,門上掛了塊匾,上頭寫著兩個端正的大字:「利……利園?」
元寶兒抓耳撓腮的小聲唸叨著。
不想話一落,腦袋上忽而捱了一敲。
元寶兒捂著腦門嗖地一下轉了過了臉去,便見那伍天覃此時已從那軟榻上起了,只悠悠坐在軟榻上,舉著扇子,微微挑眉看著元寶兒道:「你這小兒,還會認字?」
敲在元寶兒腦袋上的東西,正是握在那伍天覃手中的扇子。
元寶兒聞言,便一邊罵罵咧咧的揉著腦門,一邊癟了癟嘴,一臉大言不慚道:「認得幾個字有甚了不起的,我三歲便識得百來個字呢。」
元寶兒說著,眼尾一撇,下巴微微一抬,一副張揚又小人得志的得瑟模樣。
伍天覃見了,只微微笑著道:「哦?這麼利害?這麼利害怎地不去考狀元呢?這麼利害,還不得乖乖伺候著爺?」
笑著笑著,只見那伍天覃臉色一沉,只抬起扇子便朝著元寶兒腦門上一下一下敲了去,道:「還杵在這裡作甚?瞎了眼麼,還不趕緊過來給爺穿鞋!呆頭呆腦的狗東西!」
伍天覃一聲聲喝斥著。
敲得元寶兒的腦門陣陣發疼,元寶兒胸口瞬間憋悶了一口悶氣,恨不得張牙舞爪的跟撓那兩個婆子似的,一把朝著伍天覃那張討人厭的嘴臉上狠撓了去,最好撓得他血糊糊的,跪在他腳邊磕頭求饒才好。
然而,幻想終歸是幻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最終,元寶兒也只得垂頭桑喪腦的過去,抱著那伍天覃的腳,替他將兩個靴子伺候著穿上了。
伍天覃這才緩緩搖著扇子,尊貴風流,衣袂飄飄的下了馬車。
「是梨園。」
伍天覃一下馬車,便懶洋洋的抬起了頭,朝著門前的門匾上瞅了一眼,淡淡取笑道。
話一落,領著一干隨從緩緩踏入了梨園。
入內後,還在門口,便聞得一聲聲咿咿呀呀的賣唱聲兒傳了來,元寶兒跟在伍天覃身後探頭探腦著,只見這處地界外頭看著尋常,入內卻是別有洞天。
入內是一處空曠的庭院,園子頗為雅緻,擺了石獅,設了水榭,還搭建了一座嶙峋假山,裡頭奇花異草,雖不如太守府宏偉奢侈,可小門小戶的,竟也別有一番風味。
經過庭院便是一處月牙門,入了那月牙門便見裡頭豁然開朗了起來,四處人來人往,男男女女在庭院裡穿行,一個個臉上描得花花綠綠的,有人在院子裡練劍,有人在翻跟頭,有人在跳舞,就跟在大街上練雜耍似的。
「爺!」
「二爺!」
見到伍天覃的到來,登時一個個齊齊停了手中的活兒,紛紛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著。
彷彿都識得他。
「黃班頭呢?」
其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子立馬迎了上來,伍天覃掃了他一眼,邊往裡走,邊淡淡問道。
「稟二爺,黃班頭正在裡頭排戲呢,對了,赫三公子也來了。」
那年輕小子立馬說著。
「哦?」伍天覃聞言,挑了挑眉道:「楚四呢?」
那年輕小子道:「楚四爺沒來,也有幾日沒來了。」
伍天覃沉吟片刻道:「前頭帶路。」
話一落,那小子便領著一行人七繞八繞的往裡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