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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很容易得出判斷,這孩子大抵是突發性|事故導致和家人離散,從小受冷眼的孩子不會這麼脆弱,不會為一盒牛奶委屈成這個樣子,一看就沒吃過什麼苦。
他最終沒哭,看骨架他不超過十二歲,而十一二歲的男孩子該懂事了,動不動就哭哭啼啼跟個娘們兒似的像什麼樣。
【我僱你做事,跟我走?】傑森比手語。
復活之後他渾渾噩噩過一段時間,心因性失語,一激動就語無倫次,於是就自己學了手語。沒想到還有再派上用處的一天。
沒有辜負傑森懇切的希望,小孩兒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慌亂地伸出手,卻又僵在半空,猶豫半響才點點頭。
【我需要做什麼?】
他比劃到,有點遲疑。
呃。傑森冥思苦想。
【做飯?】傑森猶豫地比出四個字母。
反正把這小孩兒稍微收拾一下就往特殊收容機構送,隨便找點事兒湊合過一晚上就行了。
【我會。】他比劃,但沒有看出開心的情緒。
事情就這麼談下來了。
明明只有兩次。傑森走在前面,沉思著。
他刻意放緩腳步,扭頭用餘光瞥一眼看著用大拇指和食指捻住自己衣角亦步亦趨跟著的、眼睛發亮的小傢伙。
他想,怎麼有一種投餵流浪貓最後被碰瓷帶回家的錯覺呢?
我要殺了三小時之前的自己,傑森臉埋在手裡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痛苦地想。在以頭搶地的邊緣蠢蠢欲動並且即將一躍而下。
他以為的男孩兒是個女孩子。
至於怎樣發現的,他不想回憶。
被突然暴起的傑森咬牙切齒、嚴嚴實實裹上一身大號男士睡衣的小姑娘乖乖巧巧坐在沙發上,一頭洗掉塵埃和泥土的淺栗色短髮微微泛卷,蓬鬆地貼著小姑娘的臉頰;香噴噴洗出來的臉蛋帶著熱氣蒸出來的薄紅,一雙翠綠的眼睛眨呀眨呀眨。
那雙眼睛有多無辜有多茫然,傑森就有多崩潰。
「哦操。」他再次深呼吸一口氣,沒繃住。
「你難道是無菌倉裡長大的嗎?!沒人教過你男女有別嗎!」他難以置信地低吼,不敢想像要是換個人會發生什麼事。「下次!給我裹得我只能看到你的臉之後再出來!」
這不都十幾歲了嗎?!這點東西都不懂?
對上小姑娘有點畏懼又茫然的目光,傑森捂住眼睛,默唸十遍「無知者無罪」,才放下手,惡狠狠地比手語。
【不要在人面前裸露。】
naked這個單詞被他劃出用快刀切石頭的狠勁兒。
那小姑娘縮縮脖子,猶猶豫豫地伸手。
【但是這是「房間」。】
她輕輕地比劃,清洗出來的手指帶著劃痕和淺淺的血痂。
【我應該……】
小姑娘抬頭,有點不知所措地停下手上的動作。
她短短几句話中透露出來的資訊讓傑森心頭一沉。
耳聾,習慣裸露,但是沒有傷痕。看不出明顯的心理創傷。
讓他想起他曾接觸過一起案件,犯人誘拐並囚禁飼養不知事的小孩子用於……
傑森閉上眼睛,平復一下胃中翻卷的不適感。
【以後都不允許。】
傑森比劃,臉色陰沉。
【以後你必須在任何場所,包括房間裡穿戴整齊。】
小姑娘乖巧地點頭。
傑森看鐘表,時針快要走到十一點,他在十二點的時候還有一批「商品」要去交接。
他這個安全屋只有一張床,凡是被他弄回來的傷患都只有睡沙發的待遇,迪基鳥為此抱怨過好多次了,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