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什麼都沒摸出來。
蝙蝠俠心有靈犀地從萬能腰帶裡摸出了一卷布膠帶。
粘性極其強悍,還防水,用來暫時粘被胡攪蠻纏的男孩兒們打破的漏水浴室門的那種。
夜翼乾脆地撕了一節,用飛鏢斬斷,貼在小丑嘴巴上。
世界安靜了。
「他傷到你了。」
夜翼遙遙看著傑森把小姑娘抱起來,看著那條長長的魚尾搭在傑森的手臂上濕漉漉地往下滴酸液,冷不丁開口道。
蝙蝠俠瞥他一眼,把膠帶收進腰帶裡,重新把自己裹進披風裡:「沒有。」
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夜翼不是在說肩膀的槍傷。
「你有。」夜翼說,語氣相當篤定。
蝙蝠俠陰沉沉地瞥他一眼,沒說話。
夜翼聳聳肩。
這就是自己為什麼被布魯斯氣去布魯德海文的……最少是極大一部分的原因。
這黑漆漆的蝙蝠極其不善表達,作為明面上的布魯西寶貝,他的甜言蜜語可以不要錢地扔,私底下卻說句「我想念你」都像要了他的命,死守著那點沒必要的矜持要帶進棺材似的。
夜翼想起那天他從布魯德海文趕回來,看到布魯斯在韋恩家族墓園穿著常服——即使在這種時候他也記得把自己打理得區別於那個披風鬥士——手拿著鏟子,一鏟土一鏟土地挖出那個長方形的墓坑。
夜幕濃稠地籠罩著那個墓園,夜翼站在那裡,他不敢過去,也不忍過去,就看黑暗的樹影一點點吞噬掉那個高大的身影。
夜翼知道,布魯斯依然將傑森的死攬在自己身上。
傑森死後的那段時間,這個看似無堅不摧的黑暗騎士照例夜巡,照例在白天受邀參加舞會和晚宴,卻在每時每刻,每個日光和月光都無法照到的地方,躲著崩潰了兩個多月。
是夜翼讓自己在那段時間不顧布魯斯下意識的排斥紮根韋恩大宅,加上那隻新的羅賓鳥的到來才把他從深淵裡拽出來。
他知道布魯斯在那段時間過得有多糟。
而在傑森第一次聯絡他後,夜翼瞞著他和傑森聯絡了這麼久,這次合作真的算是在傑森死去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就這種場景下,布魯斯還是能冷靜地佈局,讓傑森這個目標去做誘餌,完事後自己擋在小丑面前保下小丑,甚至為小丑擋下一顆槍子。
如果他是傑森……天哪說真的如果他是傑森,他真的會覺得布魯斯是個混帳。
毋庸置疑的,板上釘釘的,絕對的,罪不可赦。
但蝙蝠俠是他們家最後的一道閥門,即使被劈頭蓋臉的洪水沖得七零八落,遍體鱗傷,也必須堅守在那裡。
夜翼知道。
而那道沉默堅守的閥門,蝙蝠俠就在夜翼身邊安靜地站著,肩部流血,他不大想動。
那還是挺痛的,不過不重要,他受過不少槍傷,就算在剛才那種極怒的情緒下,傑森也沒往他的要害打,甚至特意避開了他的骨頭,卡肌肉裡的子彈最多在面板上留上一道槍疤。
他的目光只是投去酸液池,那個黑髮的少年……該稱為男人了。
他永遠也無法得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神奇小子,他的第二代羅賓在怎樣的煉獄、經歷過怎樣的掙扎,才被刀山火海鍛造成這樣一個由憤怒和恐懼組成的軀殼。
他邁步上前。
夜翼精準地隔著披風抓住他的手臂,成功止住他的腳步。
蝙蝠俠看過去。
你們好好談一談,不許提那小姑娘的尾巴。
夜翼用口型朝他警告道。
蝙蝠俠頓了一頓,勉為其難朝他點了點頭。
那點兒顯而易見的猶豫把夜翼氣到窒息。
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