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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在裴燼的懷裡還是不安分地扭動,少年便多用了些力道將它按住,他望了眼珠簾另一頭尚在打坐的葉初秋,在阿春耳邊警告:「別去打擾姐姐。」
阿春不聽話,眼眸猩紅,更是被逼急了咬他一口。
裴燼吃痛地捂住手,阿春似乎施用了什麼法術,周遭漂浮起一層淡淡的瘴氣,它面露兇狠地瞪著裴燼。
眼看著阿春撲過來,裴燼下意識地抬手格擋,隔間火光閃耀一瞬,少年放下雙臂的時候,那隻兔子就已然化為黑炭倒在地上了。
裴燼呼吸緊促,支支吾吾地將事情經過全部告訴葉初秋。他緊緊牽著葉初秋的手腕,害怕她誤會,雙臂都在發顫著。
葉初秋現在腦子很不清醒,可以說是一片空白,裴燼的話他只聽進去一半,剩下的那一半都在想怎麼和林穆恆交代。
那畢竟是別人送給她的禮物,如今就這麼死了,還死得這般悽慘。
「怪我。」葉初秋捏緊了拳,懊惱道,「就不該讓你養。」
那天就見到裴燼頸間加深的魔紋,她就應該把阿春接回來。
裴燼急得眼都紅了。
他還在長身體的年紀,只比葉初秋高半個頭,即便如此,身高帶來的距離感還是有的。
裴燼於是跪在她身邊,攥著她的衣袖,卑微地仰視著:「姐姐,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沒有騙你,你不信,可以看我的手……」
少年哽咽著,鬆開她,去撩自己的衣袖。
借著月色和火星,葉初秋看見他右手虎口處一串牙印,阿春咬得很深,血一直往外冒著,裴燼的整隻手都被染紅了,連帶著抓她,她的手也染上了血。
溫熱而粘稠,和那些烤焦的氣味冗雜在一起,直叫她頭皮發麻,卻偏偏刺激著體內另一股力量洶湧澎湃起來。
黑羽在她的靈識裡笑著,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下唇,留下晶瑩的唾露。
葉淮傑施加在她身上的封印似乎又弱了些,葉初秋心尖突突猛跳。
她佛了一把他的手,將他推開,心煩意亂地離開隔間,獨留裴燼一個人跪在地上。
少年望著那隻烤焦的兔子,心和身體一併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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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葉初秋將此事告知了林穆恆。
那隻兔子身上有青蓮紋路,瞞是瞞不住的。
林穆恆還怕她自責內疚,連連安慰著:「初秋,不必介懷。」
但怎麼說還是糟蹋了他一番心意,於是這些天葉初秋就親自去珍寶行看看有沒有什麼稀奇的貨色,可以當作賠禮送給林穆恆。
她看中一個劍穗,憶起那日林穆恆的隨身佩劍上並未掛劍穗,但是賣那劍穗的商家精明得很,不要銀錢,只要物物交換。
葉初秋只得花了好些虐男積分兌換珍貴的藥草才將那劍穗買回來。
這虐男積分一下子就又見了底。
這天葉初秋帶著劍穗回來,正好是晚飯的點。羊毛畢竟出在羊身上,她前腳剛花了大把積分,後腳自然惦記起小羊羔。
宮女們把飯菜原封不動端出來,和剛回來的葉初秋正面迎上。
問及原因,那宮女道:「少宮主,公子他已經好些日子沒用膳了。」
葉初秋眼皮一顫,擺手讓宮女都下去,推開寢殿的門。
小羊羔不在這裡,葉初秋往隔間走,撩開珠簾,珠串撞得咯咯響。
隔間昏暗,那隻兔子已經被人送去安葬了,地上也收拾得乾淨,沒有焚燒的味道。
葉初秋沒在床榻上見著小羊羔,頓了頓,轉身,在角落裡看見縮成一團的他。
就像被囚在水牢時那樣,抱膝而坐,蓬頭垢面。
血淌了一地,已經凝住。
魔修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