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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運作的聲音隱隱飄在耳邊，顧傕像是在思考些什麼。片刻，電梯門開後，他突然問道：「汪祁，你現在有空嗎？」

「啊？有、有啊。」汪祁臉上還有些發懵。

「那去我休息室。」顧傕道。

汪祁歪歪頭：「幹什麼？」

「我去給小狐狸做蛋羹，你看看。」顧傕這話說得理所當然。

「……」汪祁有苦說不出，就在這一瞬間，他成山的髒話一時間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傕沒去看汪祁現在臉上是個怎樣彆扭的表情，他整理了一下袖口，道：「你今天訓練完之後幫我個忙。」

汪祁平復著自己的心情，邊捋著胸前的衣服邊問：「幫什麼忙？」

「就今天晚上，」顧傕認真道，「把檢修室炸了。」

「好啊……啊——？！！」

汪祁這次都沒來得及感到無語，反應過來後表現出的只有震驚，就這一嗓子，光是音調就拐了好幾下。

顧傕受不了他這樣一驚一乍的，於是乾脆抬手堵住了他的嘴：「別叫太大聲，會嚇到小狐狸。」

汪祁瞪著眼睛，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顧傕，嗓子裡還支支吾吾要說些什麼。

「……」顧傕看著他浮誇的樣子，嘆了口氣，「沒說真的要扔炸彈，就是把改造器械搞垮就行。」

汪祁的眼神變了好幾種，最後他抬手挪開了顧傕的手，喘著粗氣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總管那邊會來找你的事？」

「後果我自己擔著，你不用管。」顧傕道。

汪祁望著他，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為了夏溫喬？」

「嗯。」

「顧傕，我真的搞不懂你。」汪祁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你說你一個沒談過戀愛的械人，還是hg的械人，怎麼突然就能這麼痴情呢？」

顧傕沒說話，只是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回去。

「你知道違規後的高層械人會有如何的下場吧，難道就算變成破銅爛鐵，被廢棄在垃圾堆裡你也甘心？」汪祁話說得很快，似乎是不想讓顧傕插嘴。

「就算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是，在你看來，夏溫喬肯定更重要，但……但我就不重要了？我們就不是兄弟了？」

顧傕聞言，張口否認道：「我沒說過我們不是兄弟。」

「顧傕，我挺害怕的。怕你因為一個人把自己毀了。」汪祁強裝著樂觀，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是……把你當作知己的。」

「我不會毀掉自己。」顧傕答完後還思索片刻，隨後他忽而抬起手，握起拳，輕捶了一下汪祁的肩頭，「你放心。」

「……」汪祁扭頭看向顧傕握成拳頭的手，沉默了一會，最後，他咧嘴嗤笑了一聲，「行了，幹嘛搞得這麼傷感。走！你不是要給你媳婦兒做飯嗎？」

顧傕「嗯」了一聲，還是問了一句：「那你還幫我嗎？」

hg整個機構他惹不起，但摧毀一個機器，癱瘓幾個程式，他身為一個高層械人還是做得到的。

「……」汪祁靜默著，他見顧傕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像是等不到回答就不走一樣。

半晌，他道：「幫。」

話很快又轉了個彎。

「但不是真去幫你把檢修室搞垮了。」他接著道，「你能告訴我，你想炸了檢修室是為什麼嗎？」

顧傕躊躇了片刻，最後還是沒有對汪祁有所隱瞞：「帶夏溫喬離開hg，回家。」

「……」汪祁思考後道，「我能幫他離開，但你不行。」

顧傕雖然內心還是有些不情願，但只要夏溫喬能離開這個折磨人的機構，那也足矣。

於是他點點頭：「好，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