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荒村祭祀(第1/3 頁)
“好在沒出什麼事。”陳煒的表情有些猙獰——他昨晚去村長家偷酒,翻牆的時候沒找對落腳點,把腳扭傷了,他也不想在屋子裡待,就拉著閒乘月去了屋外盡頭的走廊下。
“這段時間我天天出去,要躲著村長,還要去合適的山坡上看他們把酒放在哪兒的,前天閒哥你跟我說了晚上能出門以後,我在山坡上蹲了一整晚的點,天亮了才回來。”
雨水歇歇的飄過來,陳煒低垂著頭,雙手捏成了拳頭:“他們什麼都沒做,今早我回來了以後,他們倒是都放心了。”
風險一個人擔,好處所有人拿。
陳煒眼尾有些紅,即便再不想抱怨,但嘴還是控制不住,他看了眼自己組在的屋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算了,算我運氣不好吧。”
“還是閒哥你厲害。”陳煒想起閒乘月屋裡那兩個拖後腿的,“你就從來不會因為這種事生氣。”
道理都懂,不為了別人也得為自己去做,但誰能真正做到毫無怨言呢?
一群蠢貨什麼都做不好,還總想著吃現成的,得是聖人才能不生氣。
閒乘月這兩天沒戴手套,他的手骨節分明又修長,大學畢業後他就沒有再做過力氣活,手上的繭慢慢變薄,現在已經看不出來了,他聽完陳煒的抱怨,平靜無波地說:“之後他們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陳煒笑了笑:“閒哥說得對。”
“明天去祭祀,你就站在我後面。”閒乘月微微低頭,對比他矮小半個頭的陳煒說,“今晚別睡。”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陳煒也不問原因。
他只是壓下了情緒,笑著說:“好,我都聽閒哥的。”
閒乘月沒有再和陳煒聊下去,他本身跟陳煒也沒什麼可聊的,不過是看在陳煒他哥的份上拉陳煒一把,且只有這一次,以後再見面,招呼會不會打都不一定。
雨天天黑得比平時更早,偌大的雨聲還在外頭響個不停。
四間屋子裡的人沒一個人敢說話,甚至沒人敢睡覺,門窗都關得很靠,一點縫都沒開。
閒乘月坐在椅子上,沒有去床上睡。
天黑前他給林敏和宿硯都打過招呼,今晚不能睡。
林敏已經顛倒了一個白天,晚上正好睡不著,坐在大通鋪上靠在牆壁發呆,時不時去探一下宿硯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燒得更厲害。
只是宿硯因為發燒,一直昏昏沉沉,不能說清醒,但也沒能睡過去。
外面的雨勢沒有一點變小的勢頭,閒乘月閉著眼,雙手環胸,似乎是個假寐,直到外面響起了一聲慘叫。
他幾乎是在瞬間睜開了眼睛,窗戶被木板釘了起來,連外面的影子都看不見。
就和他們來到這兒的第一晚一樣,外面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
那聲音沉悶,木門搖搖欲墜,連線處發出了“咿呀”聲,腐臭味從門縫中傳進來,林敏在床上捂著嘴,害怕自己吐出來。
但這一回外面卻沒人求救。
似乎是在直晃晃地說敲門聲是假的,誰開門誰倒黴。
在又一聲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閒乘月動了,他把窗邊的木桌搬到了門口,抵住了已經搖搖欲墜的木門。
但這似乎並不夠,門栓已經被“敲”開了,原本還算結實的門栓此時就像是早就腐朽的枯木,從中間裂了一個口,外面的夜風裹挾著雨滴灌進來,把屋裡的土地打溼了。
這一切來得太快,閒乘月也不管已經溼了的地面——這裡的屋子沒有地磚,也不是水泥地,就是普通夯實了的土地,雨滴在上面,很快就被土地吸收,沒有聚成水窪。
外面的慘叫聲忽高忽低,似乎還有低低的嗚咽,雨中人的腳步聲無比清晰。
“哐!”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