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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口中,趙桓得知此地與其說是知縣治下,倒不如說是日月神教在管轄。自日月神教換了位教主,平定縣百姓的生活便好了許多,此前他們既要為賦稅徭役費心,又要想方設法滿足日月神教教眾的需求。
「四年前官家減少徭役,我們有更多時間來種地了。」有位大爺隨口補充一句,道,「我聽那些秀才們說之前那些徭役都是為了取樂官家,沒了徭役還好些,官家可不愁吃喝。」
未做夢前,趙佶為了自己一人的愛好大興土木,收集奇花異石,建造宮苑,期間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財力,也難怪這老爺子會這般感嘆;然而如今的趙佶已有意避免因自己的愛好而勞民傷財,將更多的興趣灌注在書畫上。
趙桓又同他們聊了幾句,天色漸晚,農田中的眾人各自回了家,趙桓也回到了客棧。
王前輩的房間屋門緊閉,裡面未有人聲,趙桓看了一眼,回屋脫下沾滿泥土的短靴,換上另一雙整潔的靴子,又出了客棧。
他向著最熱鬧的地方走去,天色已暗,然而街道上人來人往,明燈如晝,趙桓半仰著頭看招牌,瞧見一家裝飾精緻的酒樓,抬腳便要往裡走,腦袋上忽然一重,一粒花生米滾落在他下意識伸出的掌心。
趙桓抬頭向上看,一名面容姣好,英氣十足的姑娘靠在欄杆上一手撐著臉,笑著朝他勾手。
「小少爺,你家前輩讓我來看著你。」
……誰?
趙桓雙目微睜,十分迷惑於這位姑娘的身份。
那位姑娘相當熱情地招呼他,趙桓捏著花生米思考片刻,上了樓。
「我叫雲槐,雲霞雲,槐樹槐,和你那位王前輩是朋友。」自稱為雲槐的英氣姑娘做了自我介紹,她是個開朗愛笑的姑娘,「他有急事,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此處,便讓我來來照顧你。」
趙桓一愣,心中感慨萬千:原來王前輩會擔心他麼?
這樣想著,他一本正經地道:「在下趙決明,有勞王前輩要事在身還能顧及我,今後就勞煩雲姑娘了。」
儘管趙桓自認一人也能平安無事,但王前輩一番好意,他總得接受。
雲槐歪頭道:「你為何不叫我前輩?我可是與你王前輩同輩相交。」
「王前輩未曾告訴我姓名,因而我只是稱呼他為王前輩罷了。」
雲槐:「……」
也就是說,這傢伙把他的名字當作王前輩,而不是出於尊敬而稱呼他為前輩?
王憐花萬萬不曾料到易容變裝來見趙決明,竟能知道這種訊息。
他頓了頓,又笑著問:「你就沒問過他名姓麼?」
趙桓鄭重道:「王前輩若是願意說早在初次相見時便告訴我了,他既然不願意說,我自然不能強人所難。」
王憐花:……
好一個貼心的木頭。
「你不難過麼?我聽他說,你們相識以來也有半個月之久,一路同行,可卻連他姓名也不知曉。」
雲槐有意引導。
「誰都有難言之隱,這算不得什麼。」趙桓卻絲毫不受影響,「更何況王前輩明有要事在身,還讓你來照顧我,他是個好前輩。」
突然被發好前輩卡的王憐花:……
他不知道是該想趙決明話中有幾分自己也有難言之隱的意思,還是該想這少年就是個木頭。
王憐花心中思緒萬千,然而臉上卻一絲一毫也未曾顯露,只繼續扮演一位「英姿颯爽的雲槐姑娘。」
雲槐姑娘讓趙桓點了幾樣菜,一個有意接近,一個毫不在意,一頓飯過後便相熟起來,走在回客棧的路上,雲槐問出了王憐花未問過的問題。
「你為何要來平定縣?」
趙桓答:「因為日月神教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