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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嘉卻笑說:「夜裡風大,這位媽媽拿了銀子吃些酒去吧,我們這裡還要繼續吃的,不到三更不會完。」
「你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拿銀子來打發我?」
「我是什麼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媽媽是什麼東西,也好來我們府上指手畫腳的。」
僕婦的臉色一下子變青了。她當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也同是和李晏他親娘一樣見不得人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因有孟氏撐腰,她對李晏都不很客氣,更不用說裴明嘉了,立刻便回道:「我和我們大爺說話,你插什麼嘴?」
「你們大爺?」裴明嘉眉梢一挑,儘是挑釁,「我倒不知道承恩伯府什麼時候有了一位叫李晏的大爺,媽媽真是糊塗了,李晏是廣平侯,你們大爺是承恩伯世子,叫什麼我倒記不起來了。」
「這」僕婦語塞,這聲大爺其實也就是他們故意調侃佔便宜,多有不尊重的意思在裡面,裴明嘉真要和她論起來,她也不敢說了,畢竟還有襲爵這等大事。
裴明嘉又繼續道:「若要叫這一聲『大爺』,那世子可怎麼辦?難不成世子成了二爺?可我們侯爺是廣平侯,難道一個世襲的世子都不配得嗎?」
「你這胡攪蠻纏!沒有道理!世子須得嫡長!」
「嫡長?自己掙來的難道還比不過只受祖蔭的嗎?既是媽媽不情不願,也說不清裡頭的道理,這什麼大爺什麼世子的,拍馬也趕不上我們侯爺,那也就不用再提了,還是自己回去罷。」裴明嘉唇角揚了揚,「更何況,從沒有進過祠堂認祖歸宗過的,如何來認,豈不是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行?既不是,也不必再提什麼『孝』字了,這不是媽媽該多嘴的。」
她說完便看了一眼李晏,原本裴明嘉是不想說什麼認祖歸宗的,倒不是怕李晏不高興,而是怕反而提醒了承恩伯府,但後面她又想通了,她能想到的,承恩伯府肯定也能想到,怕是早就這麼做過了,只是李晏不買帳。
那麼即便再來幾次,她相信李晏還是抵得住的。
有些事反而是做起來容易,但是說起來便難了。
就比如一開始面對孟氏的僕婦這樣的人。
小鬼才難纏。
僕婦徹底被裴明嘉氣了個倒仰,但又實在不知道回什麼,再看那邊冷著一張臉的李晏,僕婦其實早已經嚇出了身白毛汗。
在落荒而逃之前,她還是強撐著又小聲說了句:「伯府來請,侯爺還是」
李晏突然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
僕婦一喜,以為孟氏給自己的任務竟還是完成的。
誰知下一刻,就被提了領子,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被扔出了門外。
「哎呦!」僕婦滾在了地上。
耳邊又隱隱約約傳來方才那個女人嬌滴滴說話的聲音:「侯爺,你仔細手疼!」
中秋宴散場後,丁蟬悶悶不樂回了房。
她本來就難過,吵了一場結果裴明嘉也沒動靜,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反而裴明嘉後面懟承恩伯府的僕人那叫一個伶牙俐齒。
這對比豈不是說明裴明嘉根本看不起她,不稀得理她?
丁蟬鬱結。
又對著跟在她身後進來的裴修道:「你出去!大晚上來我這裡,我的名聲還要不要?」
不過終究也是說說,說完便自己趴在桌上,也不趕裴修。
裴修習慣了她這樣,且甘之如飴。
他方才多喝了點酒,那酒是裴明嘉親手釀的青梅酒,香得很。
就是喝完有些上頭,暈乎乎的。
裴修道:「壞了你名聲,你嫁我吧!」
丁蟬抬頭看了他一眼,對這樣輕佻的話語也不生氣,只懨懨道:「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