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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善樸默默嘆了口氣,在他十六歲時也曾經滿腔熱血,妄圖憑藉一己之力扭轉時局,甚至在心裡埋怨父親不讓他在京為官,強行將他招回萼州,阻了他的雄心抱負。
可前朝覆滅那年,君臣奪權,不顧百姓死活,殺得京中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之後各地揭竿而起,各方勢力為了權力和金錢殺紅了眼,甚至骨肉相殘。
曾經他也想追隨明主,搏個天下太平,可試問普天之下有幾個值得「文死諫武死戰」的聖明君主?
在父親眼中,他的安危重於一切,他也一樣。
為了不再引得梁王猜忌,為難父親,他只有遵從王命,不再提起攻下武州的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守好萼州城。
「王爺說的是,是臣思慮不周了。」
第74章 木牌
李宏圖面色和緩了些,笑道:「小離愛卿不必這樣說,今日本王是與兩位愛卿閒話家常的,公事暫且不提,本王叫膳房備了順州的名菜,晌午兩位愛卿可要陪著本王多飲幾杯。」
對於離川海信上說的辭去江州刺史一職,李宏圖不置可否,留在江州的三萬萼州兵馬更是隻字不提,好在攻打從棲山的事他也沒有再提起。
離善樸勉強迎合道:「王爺,臣不勝酒力,一口便醉了。」
李宏圖笑望著離川海,「離愛卿,令公子的才華氣度均不遜色於你,只是這酒量比起愛卿差的太遠了。」
離川海淡然一笑,「王爺,文才武功臣尚可為犬子尋得名師,唯獨他這酒量,臣也無可奈何。」
李宏圖哈哈大笑,難得眉眼舒展,沒有一絲戒備,全然一副陽光疏朗的貴公子模樣。
離川海看著他,心裡不由得對他生出幾分同情來。
當年老梁王李徵被手下叛將亂刀砍死,他年紀輕輕臨危受命,帶領一群父親生前的老部下重整旗鼓,其中不乏有欺他年輕,不服管束的。
他為了坐穩王位拉攏陳偲遠,迎娶陳偲遠的千金為妻。
陳偲遠雖戰功赫赫,卻性情耿直,常常在眾人面前駁他的面子,又頗有野心,也難怪他時時提防處處小心。
但同情歸同情,身為王者卻沒有容人之量,無疑是他最大的弱點,將來能否帶領群臣平定天下還未可知。
宮門外,唐武靠在石柱上困的瞌睡不止,怕睡著了誤了大事,從背後抽出棍子,照自己腦後來了一棍,打的自己登時眼冒金星,腦中嗡嗡直響。
忙扔了棍子,抬手在腦後輕輕揉著,原來不是泓澄不禁打,是真的很疼。
晌午早都過了,宮門口的守衛都換過一撥,離善樸進宮還沒出來。
唐武懷裡的燒雞一早就吃完了,肚子餓的咕咕亂叫,又不敢走遠去買吃的,低頭瞟著自己的一身乞丐打扮,乾脆往路邊挪了挪,坐在地上要起飯來。
「叔叔大爺可憐可憐……」
「你這叫花子真會找地方,跑到宮門口要飯來了!要不你進宮找王爺要去?」
唐武在戲文裡學到的要飯說辭剛出口半句便被差役打斷,嚇得他脖子一縮,忙嘿嘿賠笑兩聲,站起身走遠了些,尋了個能看清宮門口的位置繼續要飯。
他身寬體胖滿臉橫肉,長著一張土匪強盜臉,除了那一身衣裳和身後的打狗棍,沒有半點像乞丐的樣子,要了小半個時辰只要到一個饅頭。
施主或許是有些怕他,離得遠遠的把饅頭扔過去就跑。
唐武嘴裡念著要飯的說辭,眼睛盯著宮門口瞧,一時沒留意,饅頭從他胸口滾落在地上。
他抓起饅頭心疼地撇著嘴,把粘了泥土的饅頭皮一塊一塊地撕去,雙手抱著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宮門處,昨日到城門外迎接的差役帶著幾個離府的侍衛走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