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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體的資料已經被清理,不可能拿到,他本沒有去危機潛藏的地下室的道理。
但黑澤陣還在下面,或許還有別的人。無論是因為任務、計劃還是什麼別的理由,他不能放任不管,更不可能向中居佳乃開口詢問黑澤陣的事情。
所以下去一趟是必須的。現在的問題是——他要怎麼在這樣一個迷宮中找到黑澤陣?
幽暗的長廊裡,一點火星閃爍著。黑澤陣支著耳朵,警惕著四周的情況。
他的右手不時不自然痙攣一下,握著火把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衣服上沾滿了塵土。
方才地下發生了爆炸,規模不大,但他倒黴地離中心不遠,倉促維持平衡的過程中牽扯到了此前的傷口。
那是一個糟糕的訊號,意味著這片裡有著不擇手段的敵人,而他只有一個用外套裹成的火把和一根木棍。
他控制著自己不去想格蘭威特,也不去在意地面上的狀況。
暗道送來了隱隱的談話聲,黑澤陣將耳朵貼到牆上。牆的那天有著隱隱的咒罵聲和槍聲——很近。
他立刻滅了火把,但燃燒產生的味道也很可能引起他們的注意,更何況對方如有準備必然帶著照明的工具。他靠著記憶躲到交叉口,微微矮身藏好身形。
他只能搏命。
「td,我們被騙了,這裡連根鳥毛都沒有!」旁人的咒罵下,呼吸帶來氣音幾乎可以忽略,黑澤陣握緊手中的木棍。
「這不是還有點值錢貨嗎?那小子還想私吞,以為我們不知道。呵,簡直就和上面那群蠢蛋一樣,以為自己多厲害,還不是被我們耍的團團轉。」另一人則洋洋得意,或許是所謂的成功徹底讓他們放下了警惕,他們幾乎毫無防備地踏過路口。
「那還是我聰明,一開始就給了他一把空槍,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有槍。黑澤陣抿了抿唇,抓緊木棍,打消了襲擊的念頭,屏住呼吸,希望能夠和他們錯開。
光已經遠遠離去,周圍暗淡下來,看起來他並沒有被發現。只是這樣一來,想要找到出口就困難的多了。
組織不會再派人回來了。
他和這個龐大的黑暗迷宮一起被拋棄了。說不上什麼感受,畢竟若不回來做誘餌,他當時就死在了那群人手裡。
格蘭威特當時說了什麼來著?是留下來自己負責還是絕不管你什麼的……
黑澤陣不自覺摸了摸衣兜裡的打火機,好歹不至於連照明都成問題。他得找個落單的人,至少得搞到一把木倉自保。
身後猛然亮了起來,黑澤陣就地一滾,險險避開急射而來的子彈。
「瞧瞧後面跟著的是什麼——不會是他們沒帶走的實驗體吧?」方才走過去的兩人之一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意,「可別打死了。」
黑澤陣感到自己右臂上傳來劇烈的疼痛。他刻意痛呼一聲,放大了喘息聲,左手鬆了松拽緊的木棍,一幅脫力的模樣。
在那兩人眼中,這就是毫無威脅的獵物冥頑不靈地微弱抵抗罷了。性急的那個迫不及待走上前來,好歹理智線上,沒有放下木倉。
這樣正好。黑澤陣在他拽起自己衣領時暴起,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槍,腳一勾,側身讓面前的人吃了同伴射出的子彈。
黑澤陣靠在牆上,木倉口抵住了面前人的腦袋:「讓你的同伴停手。」
他口中這樣說著,卻時刻準備向對方開槍。這一行裡講究同僚友誼的少之甚少,做這種賭注簡直要命。
果然,對面的人嗤笑一聲,黑澤陣猛地踹了身前的人一腳,避開他想要奪木倉的動作,一槍打碎了對方手中的燈。
通道頓時黑了下來。
「小子。」在黑暗中,那人卻也敢出聲暴露位置,「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