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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是靠著幾乎反捲的指甲將內裡的東西剮了出來,在看到那張熟悉的花花綠綠小卡片的一瞬間,他扯起嘴角笑了起來。
啊,沒有處理掉那張小卡片,果然是那天他犯下的最大錯誤。
他已經全然猜到了故事的全貌。黑澤陣帶血破開的指尖捏住一角狠狠一掀,只在露出的夾層角落裡看到了一瓣櫻花花瓣的標識。
不用看完了。
黑澤陣猛地鬆開了手,又抬起另一隻手接住,他捂住臉無聲笑了一會,從凳子上輕巧跳了下來。隨手抓出衣兜裡的打火機,燒盡了這被格蘭威特藏起來的秘密,又將胸口處的御守翻出,一應燒了個乾淨,最後將打火機往地上的碎片堆裡狠狠一擲,不顧那些支稜著的時鐘碎片,一腳碾了上去,發洩般地聽著金屬變形扭曲的聲音,渴望著碎片扎到腳心的疼意。
如若不然,胸口生生剜去一塊的空洞又要如何填埋?那在四肢流竄,愈燃愈烈的亂火又要憑何澆熄?
他最後重重碾下一腳,將那些碎屑一踹,甩上了門。
格蘭威特不會再回來了——他心知肚明。
所有的一切,那些假象,他已經全部看破了。
上木蒼鬥也是褐發,追殺臥底那日廢棄大樓的突然爆炸,根本就是聯手策劃好的戲目。那天在超市,他去見的大概是自己的同僚吧。
旅館也是,既然這張花花綠綠的小卡片被保留下來,大抵是極為重要的東西。松谷矢的目的根本就是裡應外合——否則他緣何不曾細細搜尋地下室中敵人,將他們一一送回死神的懷抱?總不可能是顧及你黑澤陣的性命。
可你卻險些為此捨生忘死,險些為他拋卻過去——他根本如最初一般無二,只是施捨幾分虛假溫情罷了。
格蘭威特什麼也沒做,這實在是,實在是太可笑了。
更可笑的是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將那最直接證據的小卡片點燃了。黑澤陣不受控制的懷疑起記憶中的一切來,或許神廟內的巫女也是什麼接頭人之一,松谷矢,不,格蘭威特帶他過去無非是在事情敗露好讓他作替罪羊。
他絕不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黑澤陣將記憶裡的歡欣一點點抽離,相處的一切都籠罩上了背叛的陰影,關心都顯得別有目的,他走回自己的房間,終於將自己剝奪成一塊冷硬的生鐵。
他決意要用背叛者的鮮血來鑄刃。
黑澤陣拿起手機,指尖的傷口尚未結痂,他隨手抓過一張紙擦拭掉螢幕上的血跡,用另一隻完好的手開啟螢幕。
【ru想見你。
——sauter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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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在市區裡鬧了那麼大的動靜?」朗姆仍是戴著厚面具,身形藏在寬大斗篷裡,聲音連雌雄都分辨不出來。
「什麼事?」黑澤陣左手收在衣兜裡,內心早已隱隱有著預感,如今只剩一片冷寂。
「格蘭威特是臥底。」朗姆將他們編造的虛假資料送到黑澤陣手中,「你大概誤會了什麼,索甸應該告訴過你,你能從地下室出來只是好運——」
「我知道了。」黑澤陣以讓朗姆眼花繚亂的速度翻過手中的資料,沒有壓制眉宇間的怒氣,「呵,老鼠。」
「……」朗姆微妙地沉默一瞬,「那麼,你應該很願意為組織處理叛徒?」
琴酒抬起頭,臉上帶著冷厲瘋狂的笑意:「我會讓他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那麼就交給你了,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和那位先生失望。」朗姆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琴酒只覺得這話噁心得他想吐。
他終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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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威特敏銳地察覺到了組織態度的變化,偶爾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