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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照會在晚上的時候抱著糖糖在臥室的窗前看萬家燈火,過年的時候有些人家徹夜通明,親朋好友歡聚一堂,有些人家則是回了老家或者出去旅遊,關著燈拉著窗簾,百般都是人間滋味。
糖糖愛笑,經常看著看著外面的景色就縮在江晚照懷裡,埋到她胸口笑起來。
江晚照問她笑什麼,糖糖也半天說不上來,於是江晚照也就忍不住陪她一起笑起來。
她只在懷著糖糖的那年春節哭過,此後便只圖吉利,亦再沒有哭的念頭。
那時她孤身一人來了s市,很快易音也來了,兩人倒是合租了一套很小的房子,江晚照的房租還是周開暫時給她墊的。
到了過年,自然是隻剩她一個。
往年即使沒有江建柏和夏靜,也一定有張媽陪著她,給她做許多好吃的。
她記得那次除夕夜,她只給自己煮了一碗麵就算過年了,她不會做菜,大著肚子也不方便。
吃完麵之後她也不看電視,拿出手機看了幾頁小說,看著看著就一個人坐在沒有暖氣的房間裡哭了出來。
沒有錢,沒有家人,江晚照一個人連超市都不太敢去,她那會兒已經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就生怕肚子裡的寶寶出什麼意外。
她哭著哭著竟然就開始異想天開,希望顧時鳴此時就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然後告訴她,他終於來找她了。
那她就會立刻和他走,兩個人也可以一起等待寶寶出世了。
可惜什麼都沒有。
從那時起她才徹徹底底死了心,憑顧時鳴的本事,想找她怎麼都能找到了。
只要死了心,日子也就更好過了,糖糖生下來以後,她就更不會脆弱到因為這麼點事就哭。
她不僅不哭,她還交了好運,養個家綽綽有餘。
江晚照看著懷裡的糖糖,狠狠往她臉上親了一口,並且在心裡默默許願,希望新的一年再也不要見到你爹。
她和糖糖從除夕一直窩到正月初三,一步都沒離開家門。
其實小孩子是需要出去放風的,但江晚照的條件不允許,是條狗都得溜,糖糖只能等易音過幾天回來溜她。
糖糖難免是要鬧的,江晚照陪她玩得精疲力盡還不夠,玩不動就帶著糖糖一起看自己演的電視劇。
只要一看江晚照演的劇,糖糖的話就立刻會多十倍,小嘴唸叨個不停。
「媽媽媽媽,這是媽媽!」
「媽媽好好看!」
「糖糖也想穿這個衣服。」
「我也要去這個裡面和媽媽玩!」
「媽媽這是誰?」
「媽媽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糖糖來說,能在電視劇裡看到江晚照也確實驚喜,而電視劇的內容也確實不能讓她看懂。
初三晚上吃完飯,江晚照陪著糖糖拍了一會兒皮球,又給糖糖泡了奶粉,讓她自己抱著奶瓶喝奶,兩個人繼續窩在沙發上看沒看完的電視劇。
江晚照的心思不在電視劇上,她看著糖糖一邊喝奶一邊小腳一晃又一蹬的,可愛得她心都化了。
門鈴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江晚照只好跑過去看。
這裡的門禁很嚴,江晚照倒很放心,能出現在她門口按門鈴的不是她自己放上來的熟人,就是同一幢樓的鄰居。
門外站著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長得很秀氣清麗,江晚照從貓眼望出去就感覺有點眼熟,她每天南來北往地工作,見的人難免是有許多的,形形色色的大多記不清,這個想必就是見過幾面的鄰居。
外面的姑娘手上託著一隻白色的瓷盤,瓷盤上放著幾塊蛋糕,江晚照在門裡問她,她便朗聲說:「我是住在你家樓上的,今年沒回家過年,剛剛烤了蛋糕送給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