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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滿袖很少做完全無準備的事情,風滿袖自知早晚會和幕後的boss硬碰硬,所以在一切開始之前搞定了這個東西,再想了個辦法把江豢支開,支得遠遠的,要不是手機出了故障,『風滿袖』肯定還能陪他不留破綻地聊上好幾天。
——如果他的哨兵運氣夠好,順利地解決了一切的話,他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現。
——除了眼前這個,風滿袖是不是還為他做過別的事情?
江豢一無所知。
在那場夢境的末尾,他從車裡跳下來,看到原本血肉模糊的人物a被替換成了風滿袖,他的哨兵肚破腸流,臉上被劃了個稀巴爛,手中的手機閃爍著微光,停留在通訊錄介面,他的哨兵為了保護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刪掉手機上所有和他有關的資訊。
……
「江先生,醫院到了。」
江豢猛然從幻境中驚醒,身上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般滿身冷汗。
他勉強對保鏢點了下頭,從車裡爬出來,匆匆跟著保鏢坐電梯上樓。
有風屹出手干涉,特殊看護科上下左右所有通路均有保鏢把手,其中不乏稀缺的哨兵與嚮導,只不過江豢急著去見風滿袖,他什麼都沒注意到。
風屹身上穿著體面的西裝,在感受到江豢的到來後,風屹肩上有白隼憑空出現,動了動翅膀,算是對他打了個招呼。
「有汙染,中度,一過性,已經接受了隔絕治療,」風屹背對著江豢開口,「他對清除汙染的藥物接受度良好,但對精神力治療有很強的抵抗性,精神圖景完全封閉,我沒能和他順利溝通。」
江豢一步步靠近透明的玻璃,隔著好幾米的距離,他能看到他的哨兵正被無數巨大到令人窒息的儀器困囿在房間正中,纖長柔軟的黑髮鋪散在枕頭上,面板蒼白,閉著眼,像個不太高興的小孩子般鎖著眉頭。
精神力先一步裹挾住他的哨兵的身體,代替原本的嚮導,為他的哨兵樹立起屏障,然而風滿袖眉心的褶皺卻並未因此減緩半分,依舊維持著原樣,宛如一尊精緻的大理石雕塑。
精神圖景完全封閉,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能只是風滿袖在使性子,也可能是這人受到的汙染過於嚴重,從此永遠地迷失在了精神圖景裡。
——在外人看來可能只是正常時間流速的植物人狀態,但在本人眼裡,那種不生不死的迷失狀態可能要從亙古持續到永恆。
江豢手腳冰冷,他閉上眼,操控精神力觸鬚隔著牆壁扎進風滿袖的精神圖景,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害怕連他也被拒之門外,好在風滿袖並未抵抗他的精神力,而是任由他鑽進那個方方正正的房間裡。
牆壁上水藍色的飛鳥與遊魚尚在,鋼琴依舊無意識地彈奏著輕快的音符,房間正中央的巨大貓窩裡趴著黑豹的雕塑。
除了風滿袖不在場之外,一切與他每一次到來這裡的模樣沒什麼不同。
隸屬於風滿袖的氣息無處不在卻又無跡可尋,江豢在房間裡翻找了半天,未果,只能退出風滿袖的精神圖景。
「他沒有拒絕你。」風屹肯定地開口。
江豢搖搖頭,找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我也沒能見到他,」他啞著嗓子說,「……爸,我建議把所有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這個『爸』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強了,風滿袖對風屹一向直呼其名,風滿城又在十幾年前正常步入死亡,風屹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聽過這個稱呼,冷不丁連續聽到兩次,竟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不過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風屹很快調整好表情,下頜微抬道:「你可以先去一趟隔壁,我堅信隔壁那位老熟人一定對你有話要說。」
隔壁?老熟人?
江豢現在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讓